越不过你去,你是阿婆的侄孙女,只要你去她跟前帮黄氏说一说情,想必阿婆就会收回成命,不再坚持让黄氏回乡下老家的。”这是顾凌的声音。
“夫君莫忘了,黄氏是为何会被阿婆如此处置的,因为她自己心怀叵测,想要陷我于不义,如今幸好是真相水落石出,若是她陷害成功了呢?那我如今是不是要背上恶dú善妒的骂名?”小焦氏反问。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知道她有错在先,如今她也已经发誓痛改前非了,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这一次么?”从顾凌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的不理解和不认同。
小焦氏:“她能为了陷害我,连自己孩儿都不顾,这样的人心计何等深沉恶dú,你可想过?若留她于此,无异养虎为患,现在阿婆既没发卖她,更没要了她的命,仅仅是让她回顾家老宅休养而已,难道这样还不行么?”
顾凌急道:“你没去过庐州乡下,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情况,顾家往上追溯几代也不过是种田农夫,说是祖宅,其实已经年久失修,破败不堪,黄氏刚跌了一跤,身体本来就虚,到时候再去那种地方……”
小焦氏实在忍不住:“夫君此言差矣,黄氏跌的那一跤,是被别人推的,还是自己不小心摔的?都不是罢,那是她使jiān耍滑,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现世报!”
顾凌怒道:“我从前便觉得你识大体晓事理,怎的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小焦氏淡淡道:“夫君是老实人,前面那些颠倒是非的诡辩,依妾看,断断不是你自己能想出来的,可是黄氏教你说的?”
顾凌气道:“没人教我,你不可理喻!”
说罢他一甩袖走了出来,却迎面碰上正站在外头的顾香生,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顾香生轻咳一声:“大兄好。”
顾凌含糊唔了一声,急急走了。
小焦氏的婢女见自家娘子和郎君吵成这样,也是一脸愁容:“四娘请进。”
顾香生怕小焦氏不愿被自己瞧见她黯然神伤的样子,便道:“你再去问一声罢。”
婢女应声而入,少顷又出来:“四娘请。”
顾香生让碧霄留在外头候着,自己除鞋入内。
小焦氏并没有哭,她甚至连伤心难过的表情都没有,只是对顾香生微微一笑:“你都听见了?”
顾香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小焦氏招手让顾香生一并到榻上去坐,待她坐定,方叹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话说得真不假,你大兄在别的事情上都能心存宽厚,可偏偏也对黄氏宽厚过了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一塌糊涂!”
顾香生:“这件事上,大兄的确糊涂了,黄氏与他再有情分,犯错在先,若不处置,后面的有样学样,这个家就乱了。”
小焦氏点点头:“可不是么,但这话他现在听不进去,我也懒得多说了,阿婆对我的心意我是明白的,所以我更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她老人家失望。”
顾香生笑道:“嫂嫂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小焦氏:“我请你过来原是有事,却被这一出给耽误了。”
她从边上抽屉中取出一个小盒递给顾香生。
顾香生:“这是?”
小焦氏:“你打开看看。”
顾香生打开盒子,咦了一声。
瓶子是上好的琉璃瓶,黄中带青,流光溢彩,上面还刻着山水人物,但并不在瓶外画,而是内画,里面水光流动,隐隐还有香味透出。
小焦氏道:“这是梨花风露,方子也有,是我出嫁的时候从娘家带来的,不过现在要现做肯定来不及了,听说你明儿就要赴宴,这个给你拿去凑凑数。”
像是怕顾香生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