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好!其实我不委屈,家里一个小子就行了,太多闹腾!我那个时候说要生一个连就是哄您的,我稀罕您闺女,想让您高兴!”
房间里只有詹建军呱呱说话的声音,老人的眼睛慢慢闭上,本来攀在他肩头的手慢慢脱力,垂了下来。
詹建军的感觉最直接,手里的重量沉了不止一倍,那么瘦的老太太,现在却那么沉,死沉死沉。
他停下来,站在原地,“妈?”
少年觉得太不真实了,明明揣着他的那只手还是温热的。
陆光荣一步窜出去找医生,宫雪甩着碗盆进来,头没抬,还说:“晚上给妈染个头发。”
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见自己的男人和儿子像是被钉在那里,她的儿子,满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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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敢相信的后退,碗盆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詹建军轻轻唤她:“雪儿……”
眼泪就这样冒出来,山泉水般越涌越多,宫雪慢慢靠近,静静看着,伸手理一理妈妈的头发,说着:“妈,睡吧,放心,我很好。”
詹建军把老娘轻轻放在床上,放平了腿脚和手臂,对宫雪说:“赶紧给换衣服吧。”
少年跪在地上,攥着姥姥的手不放。
这双手,布满岁月的痕迹,它很糙,却是最温暖的记忆。
姥姥说:“我小时候认字可不容易了,但我可努力了,偷偷的学,大宝贝你看看,姥姥这个字写得还可以吧?”
姥姥的手掌,捏着一只铅笔,工工整整的写下“詹严明”三个字。
宫雪抹着泪,对儿子说:“明子你出去。”
少年不走,一步都不挪,姥姥的手指上带着好看的金戒子,像小姑娘一样漂亮,手腕上还有一个银镯子,上面刻着龙和凤,姥姥的耳朵上挂着那对要留着给孙媳fù的翡翠金耳环,脖子上还有要送给大宝贝的大学礼物。
她一辈子不舍得戴在身上的首饰,那一天被宫雪全都挂在身上,老人咧着嘴笑,含糊着说:“好看。”
今天,带着这些东西,姥姥离开了少年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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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的心中,姥姥永远是那么干净利索,衣服雪白,头发整齐,她躺在那里,医生进来例行检查一番,确定死亡时间,摘下口罩说:老人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很安详。
少年,再也不是那个永远干净挺拔的少年,他站起不来,看着姥姥被脱了病号服擦身体换上寿衣,这具身体,泛着死亡的yīn冷,再也没有冬天夹着他双脚的温暖。
姥姥的右手,卷曲着,少年使劲给掰开,扳平,终于,姥姥的手看起来正常了,他希望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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