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的冲动,率先走到了门口。
丁小野张了张嘴,“我……”他像是被逼急了,脸红了一大片,“我留了点东西给你,在你化妆台的斗柜抽屉里面。”
封澜理解不了,要丁小野说出那个字怎么那么难。他越不肯说,她越急切地想要从他嘴里撬出答案,仿佛成了两人之间的较劲。难道他是那种尺素传情的人?只是她没看出来?
她回家后第一时间翻出了丁小野说的东西。抽屉里多了几张存折和房产证明,除此之外还有一串钥匙,上面有只老旧的串珠兔子。最让她惊讶的是那本曾属于她的《毛姆精选集》。
任凭封澜将整本书翻遍,只找到两个字,还是她自己留在内封上的签名。她气愤地将书摔到一边,人仰倒在床上,被单擦过面颊,痒痒的,像丁小野嘴里叼着的芦苇从面前扫过。她想起了在水库烧烤那天丁小野引用毛姆的一段话——封澜又爬起来,匆匆翻到那一页,除了白纸黑字,什么都没有。
“女人把爱情看得非常重要,还想说服我们,叫我们相信人的全部生活就是爱情,事实上爱情只是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一部分。我们只懂得情yù,这是正常的、健康的,爱情是一种疾病。”
难道病入膏肓的只有她?封澜的手摸过铅字,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看到书页内侧夹着的一根深褐色长发。
82.第82章 活该却不犯法(1)
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封澜不回避,也不回应。然而,外界的风暴终究只是擦身而过,来自家庭内部的寒潮才是她必须面对的真正问题。
家曾是封澜最温暖的依靠,父母是身后永不动摇的坚石,可温暖会成为桎梏,坚石也可能是屏障,偏偏她还不能怨,不能闹,因为她太明白,家人都是为了她好。
封澜的父母并没有在一听说“噩耗”时立刻冲出来阻挠,相反,这一次他们保持了极大的忍耐和克制。他们了解自己的女儿,封澜是个有主意的人,一旦认准了就很难轻易动摇,对付她的固执,最好的办法是让苹果从内部腐烂。
封澜上小学时曾极度渴望成为专业的芭蕾舞者,父母认为艺术这碗饭不好吃,怕她沉迷于练舞耽误了学业,可任凭他们说破了嘴皮子,封澜也犟着不肯回头。家里不肯出辅导班的费用,她就拿自己的压岁钱来垫,大人故意不接不送,她宁可自己倒三次公jiāo车,来回花费大量的时间也坚持了下来。
后来封澜在市里的一次大赛选拔中败落,辅导老师告诉她,她跳得不错,但对于职业舞者来说,她个子偏高,身体条件并非上佳,在这一行注定做不到出类拔萃。这件事过去后,用不着家里人费半句唇舌,封澜自动调整了她的人生目标,成不了舞蹈艺术家,她就要做一个餐厅老板娘。这个理想在家里人看来也不算太好,他们始终持观望态度,然而她最终还是做到了,而且做得有声有色,让父母放心了几年,谁想到头来她竟会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将餐厅卖掉也在所不惜。
封妈妈和老伴心里似被猫抓,似被狼咬,似被人放在冰里浸又搁火里烤。如果换作旧时代,他们恨不得将女儿关到不见天日的所在,接管她所有的烂摊子,容不得她出去做傻事。可惜在现实里他们没办法付诸实施。
封澜是个独立的成年人,她道理说得比谁都透,主意打得比谁都准,除去最大的那件糊涂事,她油泼不进,刀扎不破。她爱那个罪犯,法律也管不了她。即使她真要卖掉餐厅,钱是她自己攒的,餐厅是她自己办的,房子是她自己买的,她名下几乎所有的财产她都是合法的独立所有人……只要封澜愿意,没有谁可以干涉她的决定。
在封妈妈老两口看来,越是大事越需要冷静,只有封澜自己意识到心灰,她才会转变方向。他们给了她时间,等她头脑冷却,将所有希望寄于封澜自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