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璟夜的方向,一脸困惑。孙缪叹口气,无奈的神色一闪即过,马上强硬的也使了个眼神,韩生只好干巴巴的扯扯嘴角:“三师弟,你以前跟师傅去过天山城的,还有多久能到呢?”
就在二人对视一眼尴尬的以为璟夜不会回答他的时候,璟夜低声说道:“傍晚之前就能到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和压抑,一点也没有往日里那种意气风发的冷酷。
孙缪微微叹口气:“三师弟,何必呢?这不是你的错。”
璟夜冷清深邃的目光从二人身上缓缓扫过,薄薄的嘴唇突出生硬的话:“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呢?”
孙缪埋下眼里的不忍:“唉……”
璟夜扭过身子看了看身后马车紧闭的帘子,他和云端之间只是隔着帘子,但是实际上却隔着千山万水,两颗心的距离曾经那么近,现在却那么远。
胸口又抽搐着疼起来,璟夜拧紧眉头转过身子,他突然很想哭一场,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一场,撕心裂肺也好,痛彻心扉也罢,只要能让云端不要这么痛苦就好。
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沉重,说出口却有没什么意义,他只是不断地在心里描摹云端的音容笑貌,描摹着云端的一颦一笑,描摹着守护云端的信念。
他一定会保护她,哪怕是师傅,他也可以为了云端去对抗,尽管结果也许不会因为他的chā手而有什么大的改变,但是他一样要试一试。
迎着天边的晚霞,天山城就在一片橘黄的霞色之中落成一片,云端到天山城外的高坡上掀开马车帘子,就是看到了这一副画卷般壮丽华美的场面。
她在嘴里貌似柔和默念着:“天山城……”
脸上却是一片肃杀。
邱安一路上一直闭目养神着,但是云端再车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感觉范围之中,而车外的动静他也能时刻洞察着。甚至,方圆几十里的自然法则,都默默地落在他的眼里。
“你也很久没回去了,不想家吗?”邱安突然问道。
云端盯着邱安看了很久,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眼神里却没了复杂的神色,声音似乎也干净了许多,也许是提到家乡的话题,语气里难免带着些虔诚。
“是啊,我想家。”她淡淡的回答:“我想念小时候的样子,兄友弟恭,母后贤德睿智,百姓们安居乐业,世界和平。”随即眼神波动,盯着邱安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毫不遮掩的怒气和指责:“但是当年母后重伤,长老团的势力也被毁,因为空间法则的紊乱,百姓们惶恐不安。这些都是拜谁所赐呢?”
邱安沉默着,迎上她凌厉的目光,好像透过那漆黑的深瞳眺望着另一个人,当年云甯也是这样歇斯底里过。他当时竟然脑子一热跟她吵了一架,现在想想真是非常可笑,年轻的那时候,yīn差阳错的错过了很多。
只是感叹,那时的我们,不懂年华。
发现邱安的走神,云端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力感,压抑住眼眶里晃动的泪水,扬扬头憋了回去。自从月的原体死去以后她就没再哭过,即便是金鸽子背叛了她,她也没哭过,而现在却在这个这一切的主使者面前落泪,这对自尊心一向很强的云端来说就是一个耻辱。
马车里沉默良久,邱安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是云端吗?”
云端轻哼了一声,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而邱安似乎也没指望云端能回答他,盯着云端一双灵动的眼,深深地笑了,笑容里带着凄凉,带着遗憾,也带着满足:“我叫邱安,百年之前初入江湖,有个名字叫端木云。”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云端眼里的不屑突然一滞,接着表现出一脸的惊恐。
邱安接着说:“我十九岁那一年,认识了外出历练的云甯,也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