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看了眼王妃,肚子倒也不小了,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面上像是那雪白光泽的冰一样。
王妃就那样坐着,微笑着看着自己,虽是笑着,看着却让人觉得不怒而威,似是没什么东西能逃离她的那一双山岚水雾一般的眸子。
“老身来为田笑田大人来叫唤庚帖的。”
来了,来的倒是不迟。
娄锦朝乌嬷嬷点了下头,乌嬷嬷递给那喜婆一份庚帖,道:“还请喜婆告知田大人,王妃已经收流萤为义妹,流萤的户口也已经转到萧府,乃是萧府三小姐。”
喜娘双眼一亮,她看了眼娄锦,又环视了眼站在娄锦身旁的几个丫鬟。
几个丫鬟都是乌嬷嬷精心挑选,她们一听流萤姐姐已经脱离了奴籍,更有幸能做王妃的义妹,还嫁给了吏部尚书田大人,心中纷纷打鼓。
众人心里仿佛都激起了熊熊波涛,虽彼此不说,可都有了一个明确的杠在心底。
对王妃势必忠心耿耿。
乌嬷嬷有心敲打这些新来的奴仆,道:“可惜了流翠,当初流翠可是王妃身边丫鬟的头一个呢,却背叛了王妃,王妃虽不记恨她,可她最终却落到了与娄府一起斩头的命运。而流萤却一路跟随王妃,从不背叛,从无二心,便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了。”
几个丫鬟一凛,都纷纷低下头来,道:“势必以王妃马首是瞻。”
乌嬷嬷放心地点了下头,喜娘得到
庚帖便也喜笑颜开,退了出去。
乌嬷嬷想起了一桩事,道:“小姐,那紫晓并未与那安爵王和离,她也昏迷不醒,如此,她戴罪之身,往后怕不知道要如何过下去了。”
娄锦点了下头,她也着实没想到,安爵王府竟会是北疆外族的余孽,而紫晓yīn差阳错嫁给了安爵王,现在京城内外茶余饭后的谈资便是紫晓了。
她醒了之后若是皇上与太后开恩,愿意给她一个和离,她便靠着国公府也能高枕无忧地度过下半生了。
“便看她自己造化吧。”
日子便在娄锦百无聊赖,求出不得,求游不许的情况下又过了一个月。
夜深人静,月光铺满在玻璃之上,落在了床前的一块明镜之地上。
床上的俊美男子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紧闭的双眼已经被汗水打湿,他摇头,似乎被梦魇缠绕,那仿佛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梦。
“阿锦,阿锦!”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巨大的动静吵醒了在他身旁对女子。
娄锦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地看着顾义熙紧蹙的眉头,他面上惊恐的神情中透露着伤痛和不舍还有绝望……
“义熙,我在这里。”他怎么了?
娄锦将他抱住,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
“义熙,只是梦,梦而已。”
顾义熙沉默了,他的手揽住娄锦,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个月了,他整整做了这同样的梦一个月,每一个夜晚,他被噩梦惊醒,他……
为什么会这样?
为何梦里的阿锦会遭遇那样的事!
清冷的眸子里一片伤痛,他亲吻着那温柔的唇瓣,道:“阿锦,我做了一个梦,我又做梦了。”
娄锦也奇怪,这一个月他总是被噩梦惊醒,这一个月,他哪里都不让她去,这一个月,他竟派了人去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记得前两天,她看到刘韬神神秘秘地去了书房,告知义熙,说什么刺杀失败。
他要刺杀谁?
青丝缠绕在他的颈侧,脖颈上因为出了汗而有些粘腻。
顾义熙深深看了眼娄锦,最后看向娄锦的肚子,才安抚着娄锦睡下。
娄锦也不知为何,这几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