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此时却听到一个姑娘慌张的喊道。
“什么,哎呦,我的天啊,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事啊,还闲着干什么,都给我救火啊。”老鸨一听顿时急了,也没心思再管柳嫣儿的事了。
怡红院门外安排了一辆马车,有人将柳嫣儿的尸体搬上了马车。一代名妓香消玉损,这件事很快在四方城内传开。
马车驶过的时候,有不少人站在了两边默默的看着。
马车一路过去,出了城。
终于在城外的一处凉亭停了下来。
幽皇抱着柳嫣儿放到了凉亭中。周围有柳絮纷飞,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爹,我想一个人和姐姐呆一会儿,你先回去吧。”幽皇看了一眼九歌道“你在外散散心,五日后,我来接你。”
九歌点点头,就看幽皇转过身走了。
“姐姐,你看,这里还和以前一样。”九歌清楚的记得,那年她十岁,柳嫣儿二十岁。她的生辰那天,求了他一定要带她出来。
那时候,柳嫣儿在老鸨面前说尽了好话,也一直装着病,晚上才得以与他们一起出来。
那一晚,皓月高悬,星河璀璨。那时候的九歌还是个孩子,只一心围在他的身边,嚷嚷着要礼物。
他只无奈的笑,说来的急,没有带礼物。月下,他月白长衫,清贵无双,浅浅笑意,雅致风韵。
九歌委屈的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柳嫣儿开始哄她,说教她跳花满袖。那是她的成名作,从来不愿教人的,更是因为那是他言传身教的。
九歌听后开心的笑了。
随后,柳嫣儿又从腰间拿出了两个香囊,一个给了九歌,一个给了他。
九歌欣喜的拿过来嗅了,是好闻的海棠香味,还夹杂了另一种说不出的香味,那是柳嫣儿精心弄的,独特的让人闻了就能记住的味道。九歌拿过另一个,伸出小手为他别在了腰间。柳嫣儿看着,嘴角都是甜甜的笑意。
“夜深露重,当心着凉。”他从身后解了外衣给她披上,那时候九歌还很小,衣服拖在地上,沾染了泥土。九歌瞥了一眼柳嫣儿,见她眼中转瞬即逝的落寞。
“我看啊,这衣服给姐姐穿正合适。”九歌笑嘻嘻的走上前为柳嫣儿披上,柳嫣儿重新褪了下来递给了他,柔声道“公子这样,第一个着凉的该是公子了。”
“就是,这样姐姐该伤心了,那样姐姐就该也病了。”
“九丫头。”柳嫣儿羞红了脸娇嗔了一句。
他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丰神俊朗“原来两个人都是嫌弃我的,索xìng我自己穿了吧。”
柳嫣儿再次羞红了脸,九歌则是挽着他的手臂乖巧的将头靠了过去。
那一晚,柳嫣儿翩翩起舞,粉衣罩体,有暗香盈袖,柔美的身姿只愿为他一舞。他端了琴为她和着曲,优美的旋律如水般流泻。
九歌笨手笨脚的在一边学着,不时引来两人的笑声。
那一晚,她好像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有亲人陪伴的家。
那一晚,柳嫣儿也忘却了自己是一个风尘女子。她如同一个普通女孩一样,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流露出深情的眼神。
想到此,九歌也不禁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是混着泪的。如今,柳嫣儿已经安静的躺在那里,再也不能对她笑,再也不能跳舞。
后来,柳嫣儿很多次的提到想再来亭中看看,九歌答应,喊了马车,却见她过了片刻又摆手说无趣,只是看着窗外久久不说话。她知道,没有他陪她去,那个地方便没有意义。
她果真是病了,相思之病。
她一生,等的也不过是他的一次回眸。
“歌儿。”身后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