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未央失踪的这一夜,乍然而至的黑暗笼罩着上官一阙,渐变冰冷绝望的心恍若死水微澜,却足以激起惊涛骇浪——
这一夜,不仅御城宫上下弄得人仰马翻,彻夜未息的用来寻人的火把,仿佛比夜幕中的星辰更为耀眼,照亮了整个御城宫,却唯独照不亮上官一阙黯黑的眼眸……
而这寻人的火焰最快蔓延到的地方,莫过于御城宫近郊的白府。
正是夜深人静,和息就寝的静谧时刻。
烛火摇曳下,白行书像往常一样,俯身吻了吻身旁因怀有身孕而变得有些嗜睡的澄澄,便要放下床幔……
说时迟那时快,桌台的明晃的烛火忽地灭了,而察觉有异的白行书正要展开攻势时——
一道低沉的,不耐的熟悉嗓音传来:“给你半柱香的时间,穿妥衣服,叫上舞倾城,速来大厅!”
“——少主?”白行书难掩惊诧地看着伫立在床前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愕然开口道。
“相公,怎么了?”澄澄听到声响,顿了顿,有些迷糊地睁开双眼,悠悠地呢喃道。
白行书神色复杂地看着上官一阙跃窗而出的矫健身影,半响后才沉声低语道:“没什么,刚才少主来过。别担心,乖,再多睡会……”
而等白行书转过头来准备穿衣时,却发现刚还处于迷糊状态的澄澄,已经在飞快地穿着衣裳,小脸上更是难掩急切——
“澄澄你……”白行书有些诧异地看着神色慌张的小妻子,难掩疑惑地开口道。
“相公,别说了,你赶紧穿衣服呀,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让少主等久了!”澄澄一边系好罗裙,一边急声回答道。
白行书掩去眼底的千思万绪,故作冷沉地开口道:“澄澄,少主是来找我商量政事,你起床干什么?乖,好好呆在房里休息,李大夫不是才告诫你要多注意……”
可白行书话还没说完,澄澄便急急地打断道:“相公,姐姐有事,你叫澄澄如何安然入睡?!”
顿了顿,澄澄放缓了声音,地叹然道:“相公,你别瞒澄澄了,你我都很清楚,天底之下,唯有姐姐的事能让少主自持全无,方寸大失!”
听闻澄澄的低语,白行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苦笑着为澄澄披上披风,然后牵着澄澄来到了大厅……
白府灯火通明的大厅上,端坐在主位的上官一阙恍若出征前的将领,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清泓如潭黑眸此时更是深不可测,与刚才在御城宫中咆哮着的,恣意闯入他人房里的冲动男人判若两人。
随后而至的倾城美眸微眯,脸上全是因清梦被扰的不满,倾城睨着神色难测的上官一阙,率先打破沉默地傲然开口道:“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阙大城主这般劳师动众的?”
倾城神色复杂地看着厅内的一干人等,白行书在此不足为奇,可嗜睡的澄澄起来了,就连左衡和霓裳都被请到白府,上官一阙这般劳师动众,她怎么能耐得住性子在这里沉默着?
因为,她很清楚,此事必定是与未央有关,除了未央,还有谁能让他上官一阙这般心急如焚?
“未央失踪了,应该是被人掳走了。”冷冷淡淡的,看似平静无澜的一句话,可在场的他们都知道,这对于上官一阙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可大厅内的人还是禁不住倒吸一口气——
而率先回过神来的左衡,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少主,可知何人所为?”
上官一阙交握的双手在听到这句话时,蓦地松开,然后合上,再置于木椅的左柄间,随着大手攥成拳动作,坚实的木椅竟然开始微微晃动起来……
白行书愕然地看着上官一阙的连番动作,然后很是默契地与左衡对视一眼,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