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光后,白行书才悠悠地开口道:“少主——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冷冰冰的御城宫的确缺少些生气……”
“行书,我以为你会懂的——没想到你竟然会像刚才那些人一样,催促我进选艺伶?!”上官一阙愤然开口道。
“少主,行书和我都明白你对未央姑娘的执著,可现在未央姑娘仍然不知所踪不是吗?你这样子,身为你的属下兼好友,我们难免会担心的啊!”左衡有条不紊地沉声补充道。
显然,在爱情的滋润下,左衡不再是惜字如金的石头人了,而坚硬的脸部线条也渐渐变得柔软了……
然而此时,上官一阙和左衡都没有注意到,听到未央仍然不知所踪这话时,白行书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上官一阙知道眼前这一黑一白的两人是真的在担心关怀着自己,也不禁放缓了语气,冷冽的黑眸也染上了些许暖意……
上官一阙顿了顿,才沉声低语道:“行书,左衡,我——”
“少主,你可以先不进选艺伶,可这半年来,这御城宫太过冷清了!属下斗胆请求少主设宴,让我们三人能好好畅饮对酌一番!”
“这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你们舍得把新婚妻子留在府中?”上官一阙敛了敛神,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对于白行书与左衡的爱妻如命,上官一阙还是略有所闻的。
“不——这一次,澄澄和霓裳都会在场,而且……”白行书苦笑着欲言又止。
听闻白行书“欠缺考虑”的建议,左衡不禁额间冒汗,暗暗以眼神示意着白行书——
喂喂——白行书,这样不好吧?
我们两人都携家眷到场,徒留少主一个孤家寡人的,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白行书自是了解,随后无奈地以眼神回应着左衡——
兄弟,我也是被迫无奈啊!
我们两人情同手足,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怎么能少了你?
上官一阙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眉来眼去”的左衡与白行书,半响后才沉声低语道:“而且什么?”
额——
白行书暗暗吐纳着调整气息,好半响后,才故作坦然地说道:“而且——行书心想啊,宴会无丝竹弦乐,未免太过索然无味,于是行书特地从城外请来了两位艺伶……”
“喔?”上官一阙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脸挣扎的白行书,绕有兴致地轻声道。
“咳咳——行书,你可真是“别出心裁”呐!”左衡皮笑肉不笑地沉声道。
该死的白行书,去你的!!
“嘿嘿——好说好说,少主最近心情欠佳,行书也只是做好下属的本分,想让少主开心开心而已!”白行书掩去眼底的不自然,故作爽然地朗声笑道。
其实——他也不想的啊!
谁知道宴会上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舞倾城会做出些什么来——可他有什么办法?
被她们左右夹攻的又不是你左衡!白行书在心里暗暗叹息道。
顿了顿,白行书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少主,不知你意下如何?”
把他们俩的一举一动全都收进眼底的上官一阙,蓦地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然后淡淡地回了句:“好。”
虽然不知两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他倒是很有兴趣看看,能让白行书神情多变的艺伶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得到上官一阙肯定答复的两人——
左衡一脸茫然,白行书一脸戚然……
翌日清晨,白府观雨中。
“未央,你想好了吗——歌伶、舞优、琴姬,选一套吧!”倾城把款式各异的三套衣裳置于未央面前,随即便双手交抱,好整以暇地看着坐在床沿,一脸茫然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