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此人随洪谦南下,洪谦自然言其妥当之处,九哥一提西南便想起他来。因设乐安郡,命其为郡守,又彰其生母“深明大义”,与诰命。越凌父亲安昌侯心头一喜,却将安昌侯夫人气得七窍生烟,且放言:“哪有与婢子诰命的来?!”
九哥听了只一哂,这fù人一张臭嘴,说他夫fù坏话,当他不晓得哩?却与李长泽嘲笑道:“若非她刻dú,这道旨意早叫封驳了,犹不自知耶?!”
越凌生母因子而得诰命,除非越凌奏请、官家特许,否则不得。便是越凌奏请了,九哥许了,若大臣以其违礼,也要封驳了。盖因安昌侯夫人恶名太响,越凌又肯上进,旁人便不免将越凌的好处记在了他生母头上。
李长泽看九哥笑得快意,便也不拦他,肚里实晓得是安昌侯夫人得罪了贵人。宫里故不至特意寻她不是,若有个机会,却也不会叫她好过罢了。为一fù人,于国事繁忙之中争执,委实不值。李长泽便转过话头儿,又说些个宽心的事儿:“北方受灾,南方却是风调雨顺哩。岭南至有三季稻者,虽不如原稻香甜,如今却是宁可不香甜,饱腹要紧。”
九哥道:“好在有南方,否则我也无计可施了。”
李长泽道:“现已入夏,不多时夏税便好缴上来了。臣又想,凡商人行路,须缴税,如今缺粮,不若令其每车货须携五斗米入京,朝廷平价收他们的米。”他有此议,也是防着明年再有灾异。
九哥许之,且说李长泽:“真社稷臣也。”李长泽经他一夸,也是老脸儿通红,他心里想的却是:过了这一茬儿,我必要早早要休致才好。
九哥却想,有这几样应对之策,这一回庶可平安度过。只求上天与些雨水,好救此间黎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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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人议着大事,宫外人未必便不议大事。官家与宰相议的是灾情、赋税,民间议的却是:天命。
这京里不知自何时,忽地有了一股流言,道是自这官家入京,天下从此多事。先是先帝死了三个儿子,登基后又有兵祸,次又是旱灾,现又有了蝗灾,北方数十万人流离失所。
纵是那一等觉着这官家是好人的,也要叹一句:“真是邪了门儿了!明明是既不奢侈也不好色,更不曾昏聩枉杀忠良,怎地偏叫他遇着这等事了?”也有初时说这官家好,如今又转了心思的说:“许是真个不合适哩。”
内里又有一等浑水摸鱼的,别有用心悄与人说:“你们难道没发觉?自这官家来了,这天下便换了个模样儿。往日北人多富贵,南人多粗鄙。如今呢?南方风调雨顺,北方却多灾多难!别是吸了北方气运补了南方了罢?这官家生母是南人,如今中宫娘娘也是南人哩……”
此话一出,听的都惊骇已极,慌将手一摇,道:“可不敢胡说八道哩!”心里却不由记着了这个说法儿。
这样的说法儿,北方受灾之地亦有。纵有着不悟与清静等先前为官家造势,听的人终是半信半疑。
这一日,京郊一户庄院里,朱瑜接着了朱清。朱瑜虽离了朱震府上,却有朱震与他安排了田宅,虽不如京中府邸,却是安闲适意,也不与京中朱氏有甚jiāo际,只闭门度日。前年娶一乡绅之女为妻,京中晓得了倒与他些贺礼。如今儿子都生了,朱瑜忆及往事,恍如一梦。
见着朱清,张口唤一声:“二叔。”又闭了嘴。朱清笑道:“叫了十几年,如今再叫一声儿,又怎的?”
作者有话要说:壮哉,我大吃货国!
145、暗室
却说北方因旱情而生蝗灾,弄得朝廷焦头烂额、上下人心不稳,以致京中亦有流言传出,道是这官家来头委实不好,弄得北方大地一片凄凉。更因朝廷又兴迁北人实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