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姐忍痛道:“拿来我看,做鞋都是用大针,就是做鞋面绣花用细针,也不至跑到鞋底去了。”李妈妈一捻残针:“确是细的。”又把眼神儿狐疑往朵儿身上扫,咕哝一声:“可是作怪。”
叫朵儿拿着鞋子并断针,自家抱了玉姐,押着果儿去见秀英。如此这般一说,把秀英气得不行:“我一时看顾不到,你们就眼里没有大姐儿。”直到惊动了程老太公与林老安人,两人把眼一扫,又把梅香揪出来。
梅香叫起冤来:“我并不曾动这等针线,也不摸这个,怎地拘起我来?我的针一根也不曾少。”
林老安人掀掀眼皮:“她做的鞋扎了姐儿的脚,我只好发卖了她,留你一个总揽着姐儿罢咧。你想得倒好!” 然则又无实据。
果儿亦哭:“实不是我。”
不料这件事儿,竟是苏先生做了回明白人,对程老太公道:“二婢孰是孰非,我固不知,然则梅香丫头却是不好。玉姐习武,朵儿止看、服侍,果儿劝她仔细,唯梅香拍手叫好,总说‘再来一个’。玉姐自好学,梅香竟也yù学,然每小意询问,总是格局甚小,偏爱绕些趣话,若是男子,当是佞臣一流。卖便卖了。”
程老太公闻他如是说,便不再问,只叫林老安人把两个都发卖了:“一个呆,又不似朵儿,万事以玉姐为先,心里真有姐儿,凡事拿到她跟前自家就该搜检一回。一个精,哪是佞臣?倒是要把我姐儿当卖艺的哩!一丝尊重也无,怕不转眼就能卖主。”
林老安人将王妈妈叫来,一气把两个都发卖了:“也不要原价,一个卖到五两上便可,休要我再见到。”
秀英啐王妈妈脸上,骂道:“你弄来的好人哩!还说老实,害我姐儿扎了脚,也不知是哪个做下的。一个就只知讨好卖乖,不把我姐儿放到眼里心里,另一个就摘不清自个儿,做事不仔细,她要拿与姐儿前先摸一摸,哪有这个事哩?”
王妈妈心下大乐,这两个丫头,买时她赚了小二十两,程家养了这数月,又长大了些儿,模样儿也好,摸着了门路,一个还好再卖十两,两个可再赚上十两。当下也不计较秀英啐她,只拿好话来说:“再与娘子寻两个好的。”
秀英道:“可不敢劳动妈妈了,我姐儿挨一遭扎就够了。”
王妈妈领了两人回去,一个扇了几巴掌,拷问起来。两个大口叫冤,王妈妈冷笑,指着梅香道:“小fù养的道我不知道哩,你那心眼子多哩,哪个你都要讨好,哪个你都要压着,原在你家时,最好掐尖占先,如今又犯老毛病儿了罢?我原看你是个伶俐的,不曾想蠢成这般!你还道人看不出来哩?!”
又骂果儿:“呆死你算了!你脑子叫狗啃了哩,拿东西与姐儿使,不先搜检了?”
王妈妈拿了两个丫头要转卖,不合叫余家打听到了消息,余二姐便央母亲,兑了钱,将两个买了来,细问程家内宅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为毛会有同学认为这两只会离婚捏?
26、诡计
却说这余二姐一颗心,总往程谦身上打转,合家叫她气得没了脾气。余太公已定个计来,要赚这程谦来做女婿,口上念着“儿女都是债”,细细思量,自已止有一子,有一个女婿来相帮,也不算差。想来程家也无力与自家一争,又多赔些银钱,拿捏着人家命脉,连程谦头前的闺女都想好了出路,余太公觉得自家办事也不算太欺负人。
只想不到,这余二姐真是前世冤孽,直如疯魔一般,竟是等也等不得。初时隔数日程谦便要叫余家父子拐到家中说话,她还能偷看几眼,以解心中相思。私下里做着针线,心口也有慰藉。不想程谦也不是个傻子,一次两次,总觉有人窥视。再则余二姐悄躲起来看得入神,身上环佩可不就会轻响?
程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