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意外坠马与户部尚书的一对子女极有关联,但顾氏姐弟的本意仅仅是想作弄韩柔,却误害了大皇子。人证物证俱备,顾氏姐弟无从抵赖。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显然是皇室的刻意安排,一来是给大皇子的死因定一个结论,二来,就是要震慑户部从而彻底挟制顾伟江,并警示所有大小贪官。
但是乾熙帝并没有要置顾伟江一干于死地,他虽依律惩处了顾继志姐弟,而对于顾伟江仅是带罪留职,正如他之前说的,掌控天下,并非仅仅是除掉几个贪官污吏那么简单,制衡,才是王道。
真心真意
仿佛尘埃落定,仿佛痛苦过去,唯一遗憾的,是西郊马场必须从此停业,但这也预示着,韩柔与臻昕的婚事既定。
虽然皇宫很压抑,但被闷在姑姑的府邸也无法让真意快活,眼下别人的事情都解决了,可她心里那些疑问却没有人能解答,而最让她矛盾的,就是到底要不要告诉哥哥。
本是哥哥让四姐姐开口把自己接出来的,可西郊马场忙着和每一个客人商讨马匹的去留,于是哥哥一定会去帮忙,所以直到出宫的第二天,真意还是没与哥哥打过照面,心里自然有几分醋意,却是甜甜的滋味。
若珣见真意坐立不安,心疼她这几日也跟着大家辛苦,便派了几位家丁跟着,把真意送去了西郊马场让她散心。
臻昕与韩柔见到真意自然喜欢,只是实在忙碌便无暇照顾她,渐渐落单的真意又觉无聊,竟独自牵了匹马,堂而皇之地从众人眼皮底下晃了出去。
一通策马狂奔,竟到了津水河畔,真意牵着马儿走到河边,想起那日自己在此醉卧,不禁莞尔,忽听身后草丛有“唏嗦”声,转身来看,竟是牵了一匹西域马、穿了一袭白色骑马装的闻人渊。
真意瞪了他半天,一直把闻人渊的脸都瞪红了,方没好气道:“你怎么不穿紫色的衣裳了?”
闻人渊大窘,等了半天这位刁蛮的公主竟只想了这个问题出来。自己是接到韩柔的告知去马场处理自己那两匹西域马的,没料到竟从几个师傅口中得知真意独自骑了马出来。他当即跨马追了出来,一通瞎闯,竟让他发现了真意的踪迹。
“那天,谢谢你。”真意忽而变得温柔,面上带着甜甜的笑,“嗯……那件事可不算啊,我都没见到想见的人,所以你还欠我一件事情。闻人世子,你不会反悔不认吧!”
闻人渊大喜,连声道:“那天本就说了不算入咱们约定的两件事的,渊绝不反悔。”末了低声道,“公主以后不必称呼我为世子,我已经没有世子头衔了。”
真意一愣,脱口而出,“你被废了?”才觉得甚为唐突,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闻人渊遵守着她和真意的约定,虽没有二十步远,却和真意也有些距离。
他不以为忤,竟席地而坐,爽朗地笑道:“这样才好,我可不想坐我父皇的王位。”
真意也就地盘腿坐下,撑着脸看着闻人渊,这个帅气的少年认真起来还是极富魅力的。
“我的母后很早就去世了,新王后对我一直都不甚友善,但是我是父王的独子,除了我可以继承王位,再没有别人。”闻人渊脸上没有不愉快,仿佛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我厌倦了王室生活,但不能违背自己身上所肩负的使命,直到新王后怀孕,我才发现新生活在向我招手了。”
“招手?”真意因闻人渊本身轻松自然的心态,也跟着进入了这个故事,且一点也不抵触。
“新王后被诊断怀孕后,我就离开了嘉兰国开始四处游历,我相信神明一定会保佑我让她生下一位王子。”闻人渊说着,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真意笑道:“是不是新王后生下王子了?”
闻人渊用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