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
此时臻昕从停了杰宸尸体的房内出来,面上已满是泪水,身子也轻轻打飘需人搀扶。昨天,昨天他们叔侄俩还把酒言欢,还互许承诺,还展望美好的未来。
可是……方才自己看到的仅仅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个与自己形影相随一起长大的杰宸,真的死了。这不再是玩笑,不再是计谋。杰宸真的走了,生命竟然如此脆弱,在一瞬之间,就消失了。
“皇嫂,您要不要进去……”臻昕已几乎说不出话。
可悠儿只冷冷地盯着杰项,半日吐出一句话:“为什么不救他?”
“母后!”杰项无言以对,倏得跪在了地上,“儿臣万死。”
悠儿没有理会,仅又将迷茫地眼神投向臻昕,“他睡得安静么?”
“皇嫂……”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臻昕早已难抑泪水,只觉得咽喉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皇嫂。”真意终于开始哭泣,而此刻扶着悠儿,颤抖的已不是自己的手。
悠儿将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一双孙儿的身上,两个孩子只是大哭,可他们未必懂得为什么要哭。
“意儿,送皇嫂回宫。”她轻吐这一句话。
真意一怔,哽咽着劝:“您不去看看杰宸么?”
“看,当然要看,我当然要看我的儿子。”悠儿的神情已几乎僵滞,“可是我要穿上凤袍,我要带着仪仗出宫来看我的儿子。”
“皇嫂……”真意方喊出口,外头就有一阵混乱的骚动,她转身去看,只见大皇姐疯了一般朝杰宸的屋子冲去,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
随即,房内传出响彻屋宇的哭声,在真意的记忆里,大皇姐永远那么优雅而高贵,她从未见过大姐姐如此失态。
“不要像她这样……会失了杰宸的身份。”悠儿怔怔地说了一句,随即转身一步步向外走,口中带了一句,“封锁杰宸的死因,不需对外透露半个字。”
“母后……您不要走。”金茉匍匐在地上,“儿臣怎么办?姐姐她也昏迷不醒啊!”
可是悠儿竟没有回头,只是一步步往外走,仿佛要离儿子很远,越远越好……
不知过了多久,大内坤宁宫的灯火终于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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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琐是坏人,不用鉴定了。可是这是一早就有的构思,我原谅自己袅……
我今日要晚归的,更新铁定也晚,大家累的就别等哈,明早来看撒!
yù加之罪(四)
寒风拂过宫闱每一个角落,将最后一丝夏日的气息带走,凄清弥漫于红砖金瓦间,一股浓浓的哀伤游走在殿阁屋宇,一切都那么安静。
秋凉,入夜。
所有人都在观望,所有得到宸亲王死讯的人都在观望抱病于坤宁宫的皇后、将长子视若珍宝的皇后、二十几年细心栽培儿子的皇后,为何还没有哭泣?
只有那低低的呜咽声随着秋风飘出坤宁宫,然哭泣的那一个,却是抱膝坐在正殿外的真意。
“皇上!”内侍们的敬语也压得极低声,仿佛怕惊扰了此刻的悲哀。
臻杰从宫门而入,每一步都走得如斯沉重。他方才正在涵心殿批阅奏章,正思索着如何将立长子为储君的事公布于众并使朝野信服。正当他凝神想象着自己千古之后儿子会创怎样一番业绩时,殿外的慌张打扰了他。
臻杰穷尽心思也无法想象,信口的一句“怎么了。”
带来的,却是晴天霹雳的噩耗,他与妻子悉心栽培二十多年的长子,竟这么不知不觉地走了。一切仿佛玩笑一般,无法叫人信服。
但这一次,臻杰不得不清醒地面对,面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大痛。
自乾熙四年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