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甚至在萧湛告退出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仍旧气色平和无比,似乎只是得了父皇赏赐的一个宫女,别的什么事都没有。他在心里勾起嘴角,皇子那么多,每个其实都差不太多,只有听话的皇子,才是皇帝眼里最满意的儿子。
----为了能让父皇满意,只有忍。
大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皇帝和萧铎父子两个静静相对,淡淡的沉香味道从博山炉里面飘出来,氤氲暗香袭人,更大殿的静谧更添一份无声幽静。
良久,皇帝方才开口,“老六,老七毕竟是父皇的骨ròu。”
萧铎忙道:“那是当然,他也是儿臣兄弟。”
“不。”皇帝摇头,“朕要你答应一件事,待朕百年之后,只要萧湛没有主动谋逆之举,便不许重翻旧账清算于他。”顿了顿,“不只是老七,还包括你的任何一位兄弟,你的庶母,这些……,你做得到吗?”
萧铎缓缓抬头,心情简直是难以言喻,“父皇……”
----皇帝这话,无疑是在宣布自己的储君之位。
父皇用未来的帝位为恩,用他现今九五之尊的权利为威,恩威并赏,要自己做出一个承诺,善待其他兄弟。
这没有让萧铎犹豫太久,因为没得犹豫。
他撩起袍子跪下,对天起誓,“皇天后土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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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已经让人看起来了。”萧铎淡淡道。
凤鸾不由一阵静默。
这件事,居然还是重复了前世的轨迹。
区别在于,皇帝看在外祖父的面子上对自己留情,封了夫人,而那个宫女就只是一个宫女。不过是皇帝想平息事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将宫女jiāo给萧铎,让他找个机会处死宫女罢了。
皇帝的态度是,宫女是自己赏赐给儿子的,自然没有任何yīn谋,更没有皇子和嫔妃联合设计另外一个皇子的宫闱秘闻。这事儿不是瞒不瞒得住,怕不怕人猜测,而是皇帝的态度如此,----不认同的,那先摸摸皇帝的逆鳞试试!
因而朝堂上下,内宫里面,一致对此事保持了沉默。
至于京城里,没有官员们去挑战皇帝的权威,百姓们自然无从听起,因而一场宫闱斗争在皇帝和风细雨的手段下,只dàng起了一点点小小涟漪,就消散了。
大家只得一声感叹,宫里突然暴卒了一位贵妃娘娘,可怜见的,福气太薄啊。
第二天,皇帝比预期的还要早回复上朝。
当刑部官员呈上萧湛贪墨一案的卷宗时,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和凤鸾经历的前世相比,此刻皇帝还没有到临死之际,并不需要急着替新君安定朝局,对待儿子们相对比较宽和,总是以保全xìng命为主。
像废太子萧瑛,犯下了滔天的谋逆大罪,皇帝也还是愿意赏儿子一个全尸。
眼下宫女案被压了下去,而萧湛被牵连出来的贪墨罪又不是谋反,皇帝不打算赐死这个儿子,但是心里明白,真正要做抉择的时候到了。
昨天是给了老六一个承诺,现在则是要给天下臣工和百姓们一份态度。
不能再护着老七不处置,除非自己打算立他为太子,----但这已经绝不可能了!自己不可能将江山jiāo给他,没有母族依靠,却又被秦家的党羽掣肘,本身为人又不稳重,急躁之下竟然陷害兄长,不配为君!
既然放弃老七,那就的妥帖的安置好他,不给他再次犯错的机会,不过这件事须得让老六来求情,----前有在父亲面前为兄弟求情,后面才忌讳再次对兄弟动手,出尔反尔、两面三刀,甚至违逆“先帝”的意思,他也得掂量掂量。
“请皇上圣裁!”有臣子出列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