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叫人进来收拾秽物,又命人打水,亲自帮他简单的清理了一遍。当我想替他擦脸时,却发现他的眉头仍是皱着的,只能轻轻的抚平了他的愁苦,即使知道这么做也是于事无补。
我本想守着他,却后怕闲言闲语,只好见他熟睡后,熄了灯下去了……
走在喧闹的回廊上,耳中回dàng着章朔哭着说的话“她说她这辈子都不想见我了,她说她不想再看到我了,花梨…紫翎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我了……”我低头小声自语“不见了,再也不要相见了,紫翎是真的恨章朔吗?”
转弯处,我缓缓抬头,望见的却是阿严。止住脚步,而他却只看了我一眼便擦肩而过了,我回头望着离我越来越远的他。心中甚有不解,一直以来,我都想知道他到底再伤心什么,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依稀记得那年来了一行马队,从马上下来了三四个不男不女的人,说是来找阿严的。我不记得他们谈了多久,只知道在他们走后,阿严第一次哭,他哭着笑,那笑声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痛苦,使我至今无法忘怀。好似那时,淑大娘也哭了,陪着阿严一起哭了。
此后,阿严的xìng情就开始yīn晴不定,开始好赌。我有问过他为什么?他只回答我说:“花梨,对不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也不知他为何要向我致歉,问他,他也不答。
就一直这样,过去了好多年,我之前不明白。但现在想起来,想起那几个不男不女的人,会不会是太监?可是太监找阿严做什么?我开始惶恐起来,阿严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那晚,我做了个梦,我梦见阿严被人带走了,我拼命的追,拼命的追,却总是抓不住他,我大声喊,他却不回头。直到我摔倒了,他才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他的嘴角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我却听不见?他回头,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到最后,我看不见他了,我看不见了,能看见的只是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
“花梨,花梨,你怎么哭了?”我本就是半醒半睡,被华若这么一叫,人便清醒了不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是泪被打湿了。“花梨,楼下有人找你,好凶啊~都快拦不住了。”
我睡意未全全退去,可也顾不了多少,起身梳洗过后,便急冲冲出屋跑下了楼。远远看去那寻我的人,是一名身穿苏绣绸缎的富家女子,一双妖媚丹凤眼正直直的瞪着我。可我别提认识,就是见也没见过,真不知道她是否找错人了?
我还差一个阶梯没下,她就抬手指着我说:“你就是花梨!”
我跄跄踉踉的跑下楼,站在她面前,见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打手,又见楼里的龟奴也都也防着,于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就是花梨,不知夫人亦或是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第四章 曲殇(4)
那少夫人手里拽着丝巾,一手撑着腰指着我的鼻子乱骂。“有何贵干!你个狐狸精,我丈夫彻夜未归,你还敢问我!好不要脸,还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个做jì nǚ这么爱糟践自己的脸~皮!……”
想她这骂人功夫倒是可以和琥珀匹敌了,我掩口笑了笑,可突然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问她:“你…是夫人~的,夫君…该不会是章朔吧。”
“你个小贱货!敢直呼我夫君名讳!”她拉起袖口,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也难怪,章朔不喜欢她,她这摸样简直就是泼fù骂街。
未及我开口,琥珀突然冲了下来,也抬起手指着章朔的妻子方氏,大骂道:“喂!你个老丑八怪,有没有搞清楚,章朔可是我的贵客,与花梨有什么关系。没皮没脸没脑子!”我真不知,琥珀是要帮我,还是自愿要做勾引章朔的小狐狸。
“你敢骂我!小骚货。”她们俩开始打起了唇qiāng舌战,我只好退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