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也开始哭了起来。
“不要哭了!我最见不得女人哭!”
两团烛火开始跳跃,在昏暗中发出光芒,大家都能看见彼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我和苔衣她们jiāo换了眼神,然后看向台上那个正yù发表言论的人。
“我主要是讲讲这个蛊的主体是什么,”杨胥把柴火一扔,似乎从不离身的草帽也往桌子上一撂,像发表演讲似的到,“也没什么可怕的!”
切!没什么可怕的,你制造这么可怕的气氛干什么?
“这个蛊呢?yào引是处子的鲜血!”
“啊!”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叫,然后陷入了一阵沉默。
“不就是鲜血么?娘娘待我们恩重如山啊!用我的吧!”循声望去,只见司乐宫女香雪伸出了胳膊。
“对啊!我们要知恩图报!神医,用我的吧!”又一个声音,是罗绮。
“用我的!”
“用我的!”
昏暗中有无数胳膊伸出来。
我所能察觉的,只有我和我旁边的浣花没什么动静,我看向浣花,她没有看我,也没有表情。
“你们想好了?”
“想好了!为娘娘尽忠!”
声音齐整的就像宣誓一样。
杨胥笑着,带着不明的意味,让人觉得,没进水里的石头,正渐渐的浮上来。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血是要取的!但是这一刀不划在胳膊上!”
“额?不划在胳膊上?”
“那划在哪里?”
……
有一些胳膊像意识到危险xìng似的瑟缩回去。
“自然是划在脸上了!”
四下里并没有zhà开锅,只是万籁俱寂,没有人发出吃惊的声音,然而那些伸的老高的胳膊悄悄的放下去了。
“请问神医,”是十二司乐之一的麝兰,只见她探头微微迟疑了一下说,“是划在脸上额那里呢?”
其他宫女听到这句话,马上露出极有兴趣的神情。
杨胥在众宫女的注视下比划了一下,然而所有人的气息死灰一般的沉了下去。
他的两手在鼻翼两侧的两颊上直到耳垂长长的画了两道痕迹。
“你们有人愿意吗?可以考虑考虑!”杨胥微笑着环顾了一下四周。
“为什么一定要是脸上啊?”我旁边一个小宫女道。
“嘘!”旁边的那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因为这是蛊,需要特定的yào引……”
“啊?”那个小宫女一脸似信非信,又有些惊慌害怕。
是吗?蛊?
我不由的好笑,看着这个人故弄玄虚了半天,一开始我就觉得他不靠谱,哪有不号脉就看出来是什么病呢?除非是事先已经获知这是什么病,治疗的方法完全找不到一点科学依据,根本像是在胡搅蛮缠拖延时间,凭着直觉我觉得宫月明的病和太子脱不了干系,这个人肯定还是有什么问题。可怜的宫月明,做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不过太子肯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真的没有人愿意吗?你们放心,一刀,浅浅的,就在这儿!”他说着有比划了一番,这一来,又吓退了一些刚刚鼓起勇气的宫女。
从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苔衣脸上的肌ròu微微抖动,有些苍白,然而眼神不停的闪烁,像是在不停的挣扎。
是啊!容貌对于女子而言,一旦毁去,是多少荣耀和富贵都弥补不回来的。
就连深爱宫月明的我,也未必狠的下心来为他付出如此。
☆、泪眼婆娑奈若何(三)
“行了,你们回去吧!”杨胥一句轻松的话划破了寂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