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已算姗姗来迟了,我为何独独怀疑她呢?
不管怎么样,静观其变吧!
目送太子妃离去的身影,我的心忽地变成了一叶小舟,漂漾在大海里,没有停泊和依靠,看不清方向和未来。
☆、泪眼婆娑奈若何(二)
等待,等待,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每一天,第一缕阳光散落窗前,清明的流淌在地上的时候;
每一次,夏风拂动帐幔飘飞如同发丝的时候;
每一回,眨一眨眼睛就会出现的犹疑的幻觉的时候;
我总等待着能看见他睁开那双潋滟的杏眼,流转的秋波如同如今开遍莲花的水塘的清流,捣碎点点阳光。
整个漫月殿,来来往往无数人,然而,终日,如同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声,连脚步也如同鬼魅一般飘忽。
只有在御医和宫外请来的名医到来之时,微微会有些欢欣,只是,就像弹指一瞬间,那些人就离开,无一例外的表情,心有余悸的带着带着涔涔的汗珠,惊愕非常,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宫里yīn沉的可怕,这个整个魏宫最繁华的地方,此刻却比皇陵还要落寞。
连空气也忘记了流动似的。
唯一默默涌动的,是深处的呼吸,平稳而宁静,安详纯美的睡颜,却紊乱了整个皇宫的表面的平静和秩序。
只是,漫长的等待,等待着希望,也摧残和憔悴着人心。
赵擎天坐在床头,静静的注视着脸色青的吓人的宫月明,脸如同凝固的雕像,再也起不了一丝的波动,连担忧也深藏了,只有手紧紧的攥住那人发青的纤指,在我看来,意识崩溃的边缘,也许,他的心差不多已经崩溃了,只有一向刚毅的外表还在强撑着。
“陛下,吃点东西吧!”王海甩着拂尘,他脸上的肥ròu已经消失一空,所谓“千金难买老来瘦”,之前一直期望减肥的他终于如愿了,看赵擎天没有反应的样子,他不由的忧心忡忡,却还是像以往那样平和言语,带着一丝沙哑的尖细,“陛下,娘娘醒来见您这个样子,会多么自责啊!”
赵擎天的眼皮动了动,布满血丝的眼球慢慢的有了波动,王海赶紧示意我把御膳端过去,赵擎天终于抬起了一只手,勉强吃了些东西,便挥挥手让我退下。正在这时,听见门口李周全的声音,“陛下,太子、太子妃携杨胥先生来了,是否通传?”
赵擎天像一下子有了精神,凤目里顿时燃起了亮点小小的焰火,炯炯有神,“宣!”
“宣太子、太子妃、杨胥先生觐见——”
只见门口出现了三个人,一身明黄的谦谦君子赵玉仁,优雅端庄的太子妃花语婷,背后还有一人,不知是何模样。太子和太子妃并没有迈步进来,只是在一旁微微侧身,赵玉仁从宽大的袖袍里伸出一只手,恭敬的请那人进来。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那个让当今太子如此礼遇的人是何模样,只有赵擎天漫不经心的离了床,坐在宝座上轻呷一口茶。
不过还好龙颜在此,否则大家惊讶的表情是要把房顶给掀了,只见那人一身短褐布衣,头发编成麻花辫然后再头顶盘成一圈,脚蹬一双草鞋,鞋底还带有陈年的泥土和草屑,最绝的是行头也没落下,胳肢窝里还夹了一个草帽,黑红面孔,粗粗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四处打量,活脱脱一田间地头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哪里有名医的样子。唯一能显示区别的就是,他四处打量的眼神里没有怯懦不安和战战兢兢,在宫女和太监的恭谨和严肃中,带着一丝随意和从容。
难道这种有名气的人都天生是一个怪胎,譬如那个跟老顽童一般的般老头?
如此看来,上帝真是太公平了,给了一个人超人的智慧和天赋,就会在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