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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谭德金红肿的双眼,七朵有些内疚。
她咬了咬下唇,垂头,“爹,娘,对不起,都怨我沉不住气,连累你们跟在后面受气挨骂。”
“怨我,我要是不生病,三姐就不会去向nǎinǎi要钱,nǎinǎi就不会打骂三姐了。”六郎从内室出来,抹着泪说。
他刚刚去过堂屋。
后被二霞给抱了回来。
徐氏抚着他的头发,摇头,“朵,六郎,这事不怨你们,我要是jiāo了当耳环的银子,一切无事。”
谭德金沉默不语。
不为赵氏分辨半句。
七朵惊呆。
赵氏真是太不要脸,闹了半天,原是为了那银子。
不给钱为六郎看病就算了,竟然还想要六郎的救命钱。
人至贱天下无敌。
难怪赵氏已无敌。
“哼,nǎinǎi这样做,迟早有一天将我们一家人都给逼死!”七朵怒。
同时也气谭德金,为什么不去提分家。
为了那可笑的所谓孝道,难道真要搭上一家人的xìng命不成?。
谭德金头垂得更低。
“七朵,少说两句。”徐氏忙摇头制止,转身看谭德金,柔声道,“可被踢伤了哪儿?”
对丈夫,她不怨。
只有万分心疼。
谭德金面色缓了下来,摇头,“穿着厚实,没事,让你委屈了。”
“与你比,我这算什么委屈。”徐氏善解人意的应,话锋一转,“方才还真是亏了二叔二娘解围,不然,桔和朵定要被打。”
“是呀,娘,我正奇怪呢,二叔这次怎么没趁机说送我走。”七朵忙问出心里的疑惑。
谭德金道,“七朵,不可如此说话。
你二叔二娘本就待我们一家不薄,处处维护相帮着。
当初提出要送你走,还不都是因你nǎi的病嘛。
现在你nǎi的病松了些,二叔自不会再说什么。
像今儿这事,他们可以不作声的,却宁愿被你nǎi骂,也要护着你和桔。
等会儿你们记得去和二娘说声谢,知道嘛。”
七朵怔了下。
这样的谭德银夫fù,怎么与自己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呢?
到底他们是怎样的人呢?
在她发呆之时,谭老爷子忽然敲了门。
拉开门,谭德金弯了背,讷讷喊,“爹,您怎么来了?”
谭老爷子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暗握双拳。
“我来看看六郎。”谭老爷子沉声应。
瘦弱的六郎有些惧他,抓着徐氏的手,遥遥唤,“爷爷。”
谭老爷子将眼光投向他,招手,“嗳,好孙儿,过来爷爷这儿。”
六郎用探询的眼神看父母。
他知道爷爷并不喜欢自己,故不敢亲近。
七朵忙轻轻推了他一下,“六郎,快过去。”
她知道谭老爷子是听了自己的话儿,对六郎萌生出一丝愧意来。
准确来说,是脸面上有些不好看。
今儿带六郎去看病,要是没外人在,他可能不会太在意。
一想到沈伯母也知道是徐氏当了耳环为六郎治病,就觉着丢了人。
这大概是之前向赵氏发火的主要原因,并非是因为怕失去六郎。
六郎因病有些自卑,在人前表现得十分胆小。
谭老爷子不喜。
六郎慢慢向谭老爷子走近。
“六郎,现在身体有没有好些?有没有乖乖吃yào?”谭老爷子将六郎抱坐在自己怀里,慈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