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宜这才伸出修长的两指捏住六郎的脉博,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见他诊脉,所有人又都住了声。
四周十分安静。
“镇咳丸。”温修宜扬声。
虽未指明对谁说,但小厮白术已经跑向马车。
很快他拿了一个白瓷瓶过来。
从里面倒了一粒褐色的yào丸。
温修宜轻轻一捏六郎的小嘴,将yào丸给他喂了下去。
动作十分快。
“好了!”温修宜拍拍手。
“温公子,六郎的病情怎么样?”郑婉如问道。
本还对他有怀疑,但方才露得这一手,疑心消失。
温修宜接过白术递过来的帕子,净过手后说道,“这位小兄弟患得乃是哮喘之症,此病应是自幼就有,一年四季均发作,犹以季节jiāo替之时为重。
幼时若能对症服yào,加上日常好好调养,依小兄弟的年纪,病症该轻些才是。
可小兄弟如今病情十分严重,应是yào不对症,或yào未按疗程服用,加上营养不良,体质极弱导致。
方才给他服下的是镇咳丸,能暂时抑制咳喘。
而后按我开得方子去抓yào用yào,再好好调养身体,不出三年,小兄弟定能痊愈。”
只字不提六郎方才的凶险。
要不是出手及时,这小子一条命休矣!
谭德金夫fù对温修宜十分佩服。
因他对六郎病情病因的描述,完全正确。
六郎这些年看病,从来没有吃完大夫所说的疗程。
只要病情一抑制住,yào就停了。
至于吃滋补的食物调养身体,更没有。
他们俩人不懂医术,对这些也没有太在意,想着可能是胎里带的病,难治!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钱。
现在温修宜说能让六郎的病断根,谭德金夫fù喜极而泣。
“恩公,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方才要不是您,六郎恐怕已经……恩公,请受我们一拜!”夫fù俩人抱着六郎就要磕头。
“不可!医者救人本应该!”温修宜忙阻止。
郑婉如轻颔首。
好个温雅的医者!
这yào还真灵,吃下去不到一刻钟,六郎的咳嗽竟然渐渐止了,唇面的颜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而这期间,温修宜已经写好了yào方。
yào分外敷和内服两种。
“外敷之yào暂时不急,等到入伏之日,你们去枫林堂,那儿有配好的丸yào,会有大夫贴敷。
内服之yào,你们去yào铺抓吧,连吃十剂,切不可停yào。”温修宜叮嘱。
“多谢恩公,这是诊费,请您收下。”徐氏递上一只金耳环。
不过面色有些尴尬。
身上没有现银,只能如此。
七朵讶然的看向徐氏。
之前在谭家她对谭德金说有办法,原是这样!
另一只看来是准备当了抓yào。
唉,可怜的家!
谭德金羞愧得不敢看徐氏。
温修宜看着耳环也惊了下,摆摆手,“诊费免了吧,路遇也是一种缘份。
白术,走!”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而郑婉如瞬间明白了七朵一家的难处。
“温公子,能得你出手诊治,乃是六郎之福。
只是他们一家本不是富裕之家,这一两银子,小小心意,还请莫嫌少。”郑婉如从袖笼里掏出一两银子,递向白术。
她想着金耳环可能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