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再加上这里十分安静,虫鸣以 及她穿过草丛时发出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来的时候匆匆忙忙还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才发现,这样的环境很瘆人。
她心中害怕,不觉加快了脚步,谁知一时没注意脚下,脚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向前跌去。
完了完了,这回少不得摔个狗啃屎了。那春晓心里琢磨着,已经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一双坚韧有力的大手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一用力,把她拉了回来。
“厉大哥,你怎么在这里?”那春晓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仰着头问厉盛维。
厉盛维绷着脸,他刚把车停在路边,还想jiāo代小姑娘不要跑太远,在林子边上就可以,谁知道小姑娘 跟个小pào弹似的,直接发shè出去了。他放心不下,尾随而来。小姑娘是真的害怕了,从他身边走过竟然都 没有发现他,他便也没有叫住她,只跟在她身后,关键时候拉她一把。
这些厉盛维都懒得和那春晓解释,松开她的胳膊,先一步往回走。
那春晓也乖觉,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原身和别人打架那一身伤还没有好,刚才情急走路不觉得疼,现在身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那春晓忽 觉都全身都不舒服起来。再加上刚才绊的那一下,好像伤到了脚踝,走路的时候便有些跌跌撞撞,根本跟 不上厉盛维。
厉盛维往前走了一阵,发现身后没了脚步声,转身一看,小姑娘已经落后很远的一段距离,正拖着一 条腿踉跄的走着。
峰眉皱起,他大步折回,不由分说,直接把那春晓扛了起来。
“哎哎,你,你可以背着我啊,这样我很难受”,那春晓反抗道。
可惜,反抗无效。
回到车上,那春晓的一张脸已经红的能滴血似的,当然不是因为害羞,实在是,大头朝下太难受了。
接下来的路程平顺许多,车子每每开到加油站或者是不那么偏僻的地方,厉盛维都会问那春晓要不要 方便,像这样的尴尬事再也没有发生过。
路途漫漫,他们早上出发,一直到当天晚上十点多钟,才终于过进入京城的最后一个高速收费站。
“还有两个半小时到家,你先睡一觉。”厉盛维看了一眼后座上还睁着大眼四下打量的那春晓,提醒 道。
现在这个时候,部队已经吹了熄灯号,士兵们应该都睡了!
那春晓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哪里能睡得着。
马上,她就要回到她生活了整整二十五年的城市了。可是,这座城市给她的记忆却那么有限。囚禁十 三年,那些鲜活的记忆已经被消磨掉,剩下的都是枯槁而苍白的孤寂和苍凉。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好好的生活,不辜负重生这一回。但是当真的靠近这片带给她无尽痛苦和绝望 的城市,她又害怕起来。
她害怕未知,害怕遇见阮尧堂,遇到过去的一切,甚至害怕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梦,虚无缥缈却又 那么真实的梦。
她伸手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忍不住“嘶”了一声,太疼了!
“咳咳”,厉盛维突然轻咳了几声,把那春晓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要害怕,家里人都很好相处。 ”
他看出了她的忐忑与恐惧,虽然他的理解和她的想法不一样,但是只这一句“不要害怕”,已经温暖 了她的心。
在过去的岁月里,哪怕是她妈妈还在的时候,也没有对她说过“不要害怕”。
“嗯,我不害怕”,那春晓眼睛里噙着眼泪,强逼着自己不要哭出来,倔强地梗着脖子,哽咽着对厉 盛维说道:“厉大哥,你和我说说你的家人吧,以后,我们是不是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