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蓝色的冷焰,可陆觐然抽了两口就把烟给摁熄了。这烟太淡,尼古丁的味道不足以问候空虚的肺。
钟有时去艾达河岸溜达了一圈,回来做了个水疗,就这么完美的错过了今晚warmparty不是她没赶上,是她真的不想去。
其实她很羡慕宋栀,每次从上一段感情里抽身都能抽得这么干干净净,转头又能轰轰烈烈地爱过,像是真的有一键还原的功能,前尘往事一键按下便真的一笔勾销,不像她,每一段感情里受过的教训她都牢牢地记着,不知不觉对男人就变得格外苛刻,不喜欢不爱笑的男人、也不喜欢笑起来好看的男人,不喜欢沉默寡言的男人、也不喜欢说起话来嗓音好听的男人,总之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真想就这么一路孤独终老得了。
而对宋栀越是羡慕,就越是看不起自己。
哎……烦。从水疗馆走回客房部的路上,就这么烟瘾犯了,掏口袋才想起来烟给了别人,又一脸郁闷地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水疗圣地好是好,可怎么就不能再便民一点,来个夜间送烟服务?钟有时也知道自己异想天开,苦笑一下刚要继续往客房部走,余光却看见某处火星闪烁。
凑低了定睛往斜角一看,不远处就是客房部,三楼最角落的阳台那儿确实闪烁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夜深人静之中,那火星明明灭灭的真是勾人。
虽然阳台的外檐挡住了那位住客的身型,但那肯定也是明天参加婚礼的宾客这一点绝对没跑了,宾客里抽烟的肯定不在少数,到时候一定要顺个打火机走。
这么想着,钟有时好歹是宽慰了自己,安安心心回屋睡觉去了。
可能是前一晚水疗做得太舒心,这一觉钟有时都不带辗转反侧的,隔天起了个大早还能这么神清气爽,如果不是罗淼很欠揍地特地赶个大早膈应她,这个早晨真的堪称完美。
“前情敌结婚,感想如何?”
钟有时刚把化妆品摊在洗手台边准备开始化妆,不由得顿住。
她真的好好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她跟宋栀算情敌么?是她一直单方面把宋栀视为情敌吧,人宋栀压根没这么想过,也不屑于这么想不过这都已经是曾经的混账事了,钟有时一咬牙:“我应该会抢婚。”
“真的假的?”罗淼惊得够呛。
“当然假的啦!新郎我都不知道是谁,抢哪门子婚呀我?”
“对嘛,万一新郎是个谢顶老头,那你抢来岂不很亏?”
“拜托,人宋栀一看就是颜控,克雷泽你见过吧?陆……”
钟有时突然很想给自己一嘴巴。
幸好语音还没发出去,她手一上滑就把整段语音都取消了。
可即便语音取消,她在镜中的脸色却再也恢复不到片刻前的轻松自在。
陆觐然……
她已经多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
一个人要闯入另一个人的世界其实很难,得突破多少层心防自不必说,可要离开那个人的世界却很简单。所以说到底,一个人多好,轻轻松松没负担,不用担心谁要闯入,也无需担心谁会离开。
钟有时凛了凛神,慢吞吞地拿起打底刷开始今早的第一步。
陆觐然在房间里正系着领结,门铃就响了。
婚礼仪式下午一点钟开始,现在才刚十一点,有什么好催的?可他还是起身去应门,顺手就要抄起搁在一旁的拐杖,可想了想,他又收回了手,动作极慢地走去开门。
“方医生,又怎么了?”
方桥辛见他这一身打扮还挺诧异:“我以为你还在睡呢,怕你什么都没准备,特地来催你。”
“早醒了。”
这倒是难得,她知道陆觐然失眠严重,正好和平常人的作息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