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没有在意她想起的什么事,低头看了一眼顾祈阳,对左浅说:“不好意思,我先带孩子去楼上打一针。嫂子你……”
“嫂子”两个字,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盐无声洒在左浅裂开缝隙的心口。她眉眼略弯,对顾南城淡漠的笑,“没关系,我打车回去。”
顾南城本想说让左浅等他一会儿,他送她们母女俩回家,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便点头一笑,“很抱歉。”
“不,是我该谢谢你陪我和我女儿来医院才对。”左浅淡漠疏离的对顾南城笑了笑,摊开自己洁白的掌心,“小左的yào单给我吧。”
顾南城将yào单放在左浅白皙的掌心,这才留意到,左浅两只手光秃秃的,并未佩戴戒指。
他不禁一怔,照理说,左浅跟大哥刚刚结婚三天,新婚燕尔的不应该不戴戒指,怎么……
在顾南城疑惑的时候,左浅已经抱着小左饶过他身边,往拿yào的窗口走去。
身后,传来顾祈阳不满的哼哼声——
“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妈妈知道了会难过的哦!”
“这是少白伯父的妻子,你应该叫她……伯母。”
……
听着身后父子俩的对话,左浅的视线一片模糊,紧紧捏着yào单逼着自己不回头。小左抬头看着妈妈,意外的发现,妈妈的眼睛里有晶亮的东西在闪动……
“妈妈,你哭了——”
小左搂着左浅的脖子,心疼的用手背去擦左浅的眼睛。
极力控制着情绪的左浅,因为小左软软糯糯的一声“你哭了”,忽然泪流满面——
☆、009 错失,那一指流光(4)
四年前的八月十五,家家户户都在家团圆,喜庆中秋,而左浅却独自一个人在医院,守着一地的冷霜。
邻床的大姐是下个礼拜四的预产期,早早的住进医院,每天她老公都会拎着香喷喷的鸡汤或者其他好吃的送到医院来,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恩爱得羡煞旁人。
每当这个时候,左浅都会放下手中的育婴书籍,安静的望着小两口恬静的笑。
世上最美的爱情,是最平淡的相濡以沫。
凝视着那个男人一小口一小口喂妻子喝汤,温柔的眉眼,总与左浅记忆中某个男人相互重叠。相守一年,那个人刚毅的眉仿佛一道水墨,渲染在她心脏最苍白的角落。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曾发现他的重要,直到远离了他,她才发现没有他的日子,她的内心世界顷刻间失去了所有色彩。
“小姑娘,你的丈夫呢?”大姐被左浅看得脸红了,于是不好意思的寻了个话题,“从你住进来,我就没见你丈夫来过——”
左浅收回目光看向自己隆起的小腹,微微一笑,“他忙。”
“再忙也不能让你挺着大肚子自个儿跑医院生孩子啊!”大姐心疼的看着左浅,皱着眉谴责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听着大姐善意的言语,左浅微笑着不做声。
晚上九点,左浅被阵痛惊醒,伸手一摸,身下一片滑腻的湿re。
不多会儿,满头大汗的她被推进了手术室,当刺眼的手术灯在眼前点亮,她忽然痛得昏迷过去。在昏迷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是声音,他说,左浅,我们结束了……
当左浅再次醒来,窗外明媚的阳光洒在她雪白的床铺上,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小腹平平的,随着她身子轻微的颤动,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蓦地怔住了——
手指一寸寸的抚摸着小腹,痛楚加剧传入神经。
左浅深深地皱起眉头,不是因为这儿的疼痛,而是她明明白白的跟医生说过,她要顺产,为什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