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算轻,立刻心虚了,急忙走上前去,尴尬问道:“妹妹,你这是我本以为是我伤了,没想到你竟然被我伤得更重。”
薛鸿杉面色平静,摆了摆手:“不碍事。我来就是告诉姐姐一声,今天就先行一步了,改日再聚。”
说罢也不等赵的反应,薛鸿杉转头就走,赵弗宁觉得她诡异至极,可是见她走得这样快,大概是真的碰到了一些事情,一时间她窥探心思顿起,忙跑到围栏边上,眼神紧紧的追着薛鸿杉。见她走到一个中年妇人身边,薛和这女人并无交流,两个人却都冷着脸,并行而去。赵弗宁一惊,呐呐自语:“姑姑如何来了?”又想起薛鸿杉脸上那狰狞而绵长的血痕,伤口整齐,仿佛一道深红的沟壑,极其醒目的横在她如玉的脸颊上。赵弗宁冷然一笑,忽然领悟。心中不由暗忖:“想不到时隔多年,姑姑还是这样下得去手。”
戏院里正乱,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响起,配着不知多少把唢呐,响彻夜里的云霄,这声音极其刺耳,遮住了台下的任何一声吵闹。可是这令人不舒服的声音就是不肯停下,众人不得不捂住耳朵,表情惊恐。
正被魔音穿心,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松了一口气,待抬起头来,却见到整个天蟾宝楼灯光大开,照得如同白昼。一个油头红面的男子站在戏台中间,笑眼阔口,虎头豹腰,鼻窝的两边分别长着两条浅浅的肉印。这男人岁数不算小了,皮肤却红润细腻,保养得宜,又穿了一身枣红色的锦缎长袍,衣服上嵌着金线勾勒的五子送福云纹,看起来很是威严贵气。
一时间天蟾宝楼鸦雀无声,全场呆若木鸡的看着这男子,他看到众人的反应。满意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呵呵一笑,做了个揖。朗声道:“各位看官,稍安勿躁。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来捧场,便是天蟾宝楼的福分。来的都是客,鄙人在此,再次揖谢各位。”说罢他郑重其事的抱拳,虽然表情严肃,可一双笑眼却神采飞扬,目光灼灼。令人移不开目光。这男子清了清嗓儿,继续道:“其实说起来,我们这里不算是老地界。在座的各位也有行家,那么今天就请行家来评个理。我们天蟾宝楼的戏虽然时候不久,可是火候差不差?我们戏楼的老板,哪个不是有货有色,各位提起我们的成名人物,哪一位不是名满沪上。色艺双绝呢?”
他讲话底气颇足,又笃定自信,底下的一部分人不由点头称是,正一片赞许,不知哪个不知轻重的泼皮还是想闹腾。便吊儿郎当的接了话头,扯着嗓子喊道:“瞎话又放屁,若没那点桃色花边,爷爷认识你家哪个戏子哦!再说了,你算哪个门缝里钻出来的鸡贼?这边玩得正好,你来捣什么乱?赶紧下去!爷们不爱看你家烂货的戏,既然出来混了,就得让爷们把没本事的赶下去!”
一番话落下,台下又引起了几声叫好,不想那男子身边一个凶神恶煞的黑袍男子面色阴沉,狠狠的瞪了这泼皮一眼,这泼皮反而怕得很,赶紧低了头,不敢言语了。
听了泼皮一番话,那台上的男子微眯着的双目里射出两簇明亮骇人的凶光来,他脸上的肉印抽动了一下,怒极而笑,他的眼神落在那挑衅的泼皮身上,泼皮一凛,浑身不舒服起来。
“恩,问得好。这位小哥问及此事,还正中鄙人下怀。我这鸡贼刚想自报家门,你这台阶就顺上来。小兄弟好眼力,承让承让。”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泼皮,双手抱拳,狠狠又一揖,那人竟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
那男子看他的害怕模样,淡然一笑,移开目光,仿佛对其刚才的羞辱置若罔闻:“各位客人,在下顾青轩,是这间戏楼的正主。若再报细点也行,青帮通字辈儿老小子在此,欢迎爱结交的老少友人来报名。”他凤目圆睁,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身形,声如洪钟:“来吧!”
那泼皮呆呆的看着台上的顾青轩,面如金纸。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