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了我,也不必让他说出那些混账话来气我。他有了这念头,就给他打死在胎里。说来说去,你知道还不避讳,听下人们说就你和他玩的最多,知恶而为之,你也该罚。不必捆,你也去柴房呆着,到另一间去,你两个此后不必见面,明日你也给我到祠堂去,该怎么罚,让大家说。”
云宛珠眼光一直落在母亲身上,她身子一直不好,直到听到父亲让自己去柴房了,她才擦了擦眼,起身领罚去了。云向涛折腾了一晚上,此时已是深夜,他只觉得喉干眼花,恨不得眼前立刻有个床伸过来。他看也没看那完琦,直接走了。
这夜的月亮很好,只是晚上有些微凉,云天印靠在柴房的矮窗边上,眼神落寞。另一边的房内,宛珠有些不抗冻,便拉了几块柴板子垫在屁股下面,还是有些凉意。别说睡觉了,连打个盹都不可能。宛珠嗔怪的看着幽亮的月亮,“照得这样白,我都睡不了,别说是娘,她睡觉最轻,都几时的天了,你怎么还这样照着,真是讨厌。”说罢她快速的搓着手,忽然右手的小指尖一热,她“哎呦”一声,低头一看,剜下来一大截指甲来。指肉上瞬间流出了血,宛珠急忙含在嘴里,嘶嘶喊疼。她看看月亮,又看看指甲,心里烦成一团。隔了好久,方才混沌睡去,就这巴掌的时间,竟然做了个不长不短的梦,梦里她记得自己在边上,看着母亲抱着襁褓里的自己摇来摇去,边摇边说:“好闺女,娘先走一会儿,你以后累了再来。”说着她就放下自己,用右手的尖指甲对准左手腕,猛地一划,热气直冒的血涌了出来,那血液铺天盖地的,仿佛怎样也止不住。宛珠在旁边吓得想叫,母亲的血流到脚边,她想捂住母亲的手腕,却不敢踩上她的血。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宛珠感觉自己被一股不间断的大力摇来推去,睁眼一瞧,却是母亲房里和她情同姐妹的老丫头大明子,平日里宛珠爱叫她明姨。明姨和母亲年龄相仿,是老家带来的陪嫁丫头。那家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老仆人。明姨平日话语极少,表情也极少,出了名的嘴严手勤。可是此时她却极其诡异的望着宛珠,宛珠揉揉眼,外面已经是大亮一片了,明姨这嘴唇怎么是青灰青灰的,她夸张的瞪着眼,双手乱舞,比划得宛珠眼花缭乱。“明姨,你咋了。慢慢说,是爹他们来抓我了?我今日要进祠堂”“死了,死了,宛珠,小姐,她”云宛珠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抓住大明子的手,这老丫头立刻被她的手冰的哆嗦一下。“你说什么?谁死了?明姨,你说谁死了?”大明子望着云宛珠,眼泪成串流下,终于低声的哭了出来:“你娘,没了。”云宛珠闭上双眼,身子一软,倒在了大明子的身上,彻底的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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