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卖的煎饼果子最好吃了，你爷爷常年在那里买早餐。”老太太英姿飒爽地一挥手，头前带路而去。

    已经是早晨六点多钟了，小区里已经有老年人起来了，见着林nǎinǎi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个子高高的小伙子，都笑着向林nǎinǎi打招呼，那都是齿轮厂以前的老职工，大家都认识多少年了，也在这里做了多少年的邻居了。

    林nǎinǎi微笑点头还礼，自豪地挎着自己孙子的胳膊往前走。

    “这老太太，多长时间都没见着了，今天居然出屋遛弯儿来了。”一位六十几岁的大爷边用后背撞着树，边对旁边一位练剑的老大爷道。

    “是啊，老林家的大嫂都卧床不起多少年了，今天倒是有兴致出来了……啊？她居然起床出来遛弯儿了？我没看错吧？天哪，她，她，她……”那位练剑的老大爷说到这里，身上就是一颤，不可思议地望向林nǎinǎi的背影儿，眼睛都直了。

    这个小区里谁不知道林nǎinǎi久病卧床，甚至多少人都去看过，看过的人都知道这老太太已经病入膏肓，恐怕辞世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情了，可现在，她居然活蹦乱跳的就出来了？这可能吗？

    还有，后面那个小伙子是谁？怎么不认识呢？不过看脸盘儿，依稀有一种相识的感觉。

    两位老大爷都直了眼，在那里盯着林nǎinǎi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小区的甬路上，都还没回过神来。

    “小宇啊，你这些年都出去干什么了啊？跟nǎinǎi说说好不好，nǎinǎi总感觉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nǎinǎi也说不清楚。”林nǎinǎi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边转头问道。

    在北方的这个半山城，呼吸应该是一种享受了。

    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三线城市，没有重工污染，没有汽车排放的过量尾气，也没有pm二点五，所以可以放心地呼吸而不必戴口罩——有时候，落后倒也有落后的好处了。起码在华夏是这样。

    “我啊，唔，就是瞎逛……”林宇转了转眼珠子，开始天南海北地一通瞎掰，怎么不着边儿怎么说，把老太太唬得一愣一愣的，不停地咂着嘴，正说到兴头儿上，两个人已经出了小区，就看见前面正围着一大群人，有邻里街坊，也有路过的人，中间好像围着一个人。

    林宇眉头就皱了起来，预感到有些不对劲。

    “哟，这不是老林大嫂吗？怎么你的病好了？”后面看热门的街坊有几个中年人惊诧地望着林nǎinǎi，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好了，好了，都是托我孙子的福，他这一回来，就把我的病冲喜给冲好了，也是老天开眼，保家仙保佑啊。”林nǎinǎi笑眯眯地道，一抬头，愣了一下，“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围这么多人哪？”

    “大妈，你的病好可太好了，快去看看吧，你们家大爷刚才买早餐被车给碰了，车子想跑，被咱们几个老街坊给抓住了，正在那儿说理呢。”一个中年女子走过来，扶住了林nǎinǎi，小声地说道。

    “啥？我家老头子被车撞了？小宇，快跟nǎinǎi去看看……”林nǎinǎi一听之下就急了，回头就喊林宇，可是林宇早已经挤进了人群之中。

    “借过，让一让。”林宇yīn沉着脸，轻轻地一挤，前面围着的那些人就身不由己地往两旁闪，自动给林宇让出了一条路。

    林宇大踏步地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场中央自己的爷爷坐在马路牙子上，拐棍扔在一旁，地上散落豆浆、煎饼果子之类的早点，林老爷子痛苦地扶着自己的一条腿坐在那里，疼得额上汗珠子直掉。

    不远处，是一辆黑色的q七停在那里，车子的机器盖子上有残留的豆浆，还有一处拐棍磕碰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