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3/4)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陆暻泓想起在病房里找到的那封信,心里也空旷一片,觉得不真实,以至于麻木变得疼痛,终于也丧失了一切感觉,只剩混沌和不敢相信的事实。

    手机忽然响起,陆暻泓怕吵到苏暖,接起往边上走了几步,是他二姐打来的电话,询问苏暖可好,一贯善于言辞的他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转身看向苏暖所站的位置,结果却只看到一片空寂的苍茫,他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发紧,听到了自己焦急而自责的声音:“不见了。”

    陆暻凝顿了一下,似有些内疚,猜到估计是她的一通电话让陆暻泓分了神:

    “快去找到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

    陆暻凝的语气听来,充满心疼而略略感慨:

    “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人力无法违背,逝者已逝,让她不要再执念下去。”

    陆暻泓觉得沉重而烦乱,他快步地往停车场走去,眼睛还四下搜寻着,听到陆暻凝的感叹,压制了声音:

    “我知道了。”

    ----《新欢外jiāo官》-----

    苏暖开着跑车一路狂奔,内心平静,神色寂然,看不出颜色,也看不出内容,副驾驶座上放着的是那一盒骨髓。

    长途跋涉两天一夜,回去了南方依山临海的小乡村,她抱着骨灰盒走在青岩门崎岖的道路上,仿佛在为怀里的逝者寻找一个栖身之所。

    青岩门里和父亲年纪相仿的旧识匆匆地赶过来,看到抱着骨灰跪在土坯房前的苏暖,纷纷关切地上前迎接。

    苏暖清着声音应道:“我爸爸过世了,忧心自己变成孤魂野鬼,嘱咐我一定把他送回到青岩门,他是从这里出去的,现在想让自己回归到这里。”

    她是预备在这里长跪的,她怕青岩门的居民不会允许已离开的人重新埋葬在这片土地之下,一位叔伯喟然叹一声,跟着跪下来,滚落一行浊泪。

    那一刻,苏暖仰头盯着他的泪,她以前从不知道“浊泪”这个词是怎么来的,眼泪清亮透明,怎会浑浊。

    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沧桑世事,令眼泪辉映了凡尘沉重,流泪之人无心流之,却将前尘旧事均付与一滴细瘦的水里,承载太多,怎能不浊。

    苏振坤带着她十几年漂泊他乡,客死异地,终究也无法获得一个令人安慰的结局,有些人似乎注定要背负沉重的命运。

    南方民间葬礼,浓重的仪式感和敬畏,苏暖披麻戴孝,随白色队伍走在南方初春依旧冷硬的土地上。

    当地风俗,整个青岩门的人都来观礼,白帐漫天,哭声一片,哭声里亦夹杂着看热闹孩子纯真无知的笑。

    苏暖镇定而冷淡,眼泪亦很多,想起当年丢了鞋子匆匆追在爸爸身后,那时候那个悲伤的男人正承受着内心无尽的煎熬,无暇回头看她一眼。

    整个青岩门都在忧伤痛哭,有时候也想,分别多年,为何整个青岩门的人都似她一般悲痛。

    然而也很快明白过来,太重的仪式感,令人心生敬畏,许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yīn暗凄凉的旧伤,找到理由当众哭泣,便任由眼泪肆意。

    扎了纸马、纸轿,在深夜空旷的丘陵处焚烧,叔伯命她用长杆敲打木凳。

    苏暖狠狠地锤下来,对着暗夜星空为灵魂指路:“爸,西方大路!爸!西方大路!”

    整个灵魂都抽紧,愈喊愈凄惶,最后只剩孩子一样的哭吼,“爸!爸!爸……”

    被众人安慰,忽然晕倒在地,被抬回去,半路上挣扎着醒来,忽而发觉再次遗落了鞋子,她推开众人,夺过遗像,清冷着双眼,光脚走回去。

    ----《新欢外jiāo官》----

    黎明未过,两辆疾驰的轿车驶入青岩门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