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盯着苏暖,视线一路从她平淡的五官上移去她的脚上,忽然再次嗤笑出声,陆暻泓怎么允许这样的一双脚穿上他的拖鞋。
苏暖仿佛没听到里斯特的嘲讽,将袋子里的睡袍拿出来,扔到了卫生间的浣洗桶里,自顾自地走到客厅,把还摊在地板上的被子整齐地折叠起来,捧着走到沙发旁放好,又自顾自地摸索到厨房里倒了杯水喝。
里斯特斜睨着自己身边的被子,不可遏止地低低笑起来,那样一个有着近乎病态洁癖和强迫症的男人,竟然会让一个女人在他的房子里随意摆弄他的东西!
苏暖没有再回客厅,她捡起陆暻泓早晨扔在垃圾桶里的报纸,坐在餐桌边阅读起来,她看得津津有味,读到诙谐的文字,会轻轻地微笑,读到深奥的内容,会停下来思考。
她似乎早已忘记公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对她充满了敌意和厌恶,即使这些敌意和厌恶不知从何而来。
忽然一张支票出现在了她的眼皮底下,一只修长的大手将支票压在报纸上,以一种不容许她拒绝的姿态俯视着她。
“永远不要出现在陆暻泓面前,上面的数字随你填。”
苏暖望着唯独还差金额数的支票,沉默着,在里斯特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她忽然抬起了头,迎着他不耐烦的眸子。
他以为她是因为羞愤而想要骂他甚至赶他出去时,她却露出了笑容,眼角瞄了瞄那张支票,看着他确认道:
“真的任由我填吗?”
“你回来了?”
里斯特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他的手里捏着一张纸,因为无聊被他折叠成了心形状,他望着刚开门而入的陆暻泓微微一笑:
“宁儿说,深冬就快要来了,天气转冷,她担心你着凉,”里斯特邪邪地勾起嘴角,目光投向沙发里的被褥上,“如果这些被子都放在你自己的床上,我想你这个冬季都不会感冒。”
陆暻泓站得笔直,他沉默而优雅地环视过空dàng的公寓,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明显,他没有脱鞋进屋,因为他预料到了某些事。
里斯特起身走到玄关处,他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熠熠闪烁,他抬了抬手里的心形状纸,然后优哉游哉地拆开,是一张支票,填了数字的支票。
“两百万,她说是欠你的钱,让我转jiāo给你。”
“你是怎么进来的?”
陆暻泓没有接过里斯特递上来的支票,而是冷声质问,里斯特笑得更加邪气,他指了指鞋柜上的一根铁丝:
“弄了几下门就开了。”
陆暻泓平静地和里斯特地笑眸对视了几秒,然后转身,要往外走去,眼前身影一闪,里斯特已经挡在了门口,脸上的笑意褪去后是冷冷的不悦:
“宁儿今天早上在楼下昏倒了。”
陆暻泓只是淡淡地蹙了下眉心,没有回答,这样的态度使得里斯特更为气愤:
“宁儿的身体那么糟糕,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你明知道,你对宁儿来说,比谁都具有杀死她的能力!”
“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就该好好照顾着她,而不是放纵她的任xìng妄为,以后别再让她来找我,造成困扰的不只是瞿家。”
“陆暻泓,你有心吗,你有吗?”
里斯特将支票扔在了脚下,伸手扯住了陆暻泓的衣襟,手背上青筋突起,他的厉声质问只换来陆暻泓的漠然相待,陆暻泓拨开他的手,越过他走了出去。
“宁儿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那苏暖呢,她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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