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生疼。
她在幻想,只要她走入夜幕中,是不是便会被那黑暗吞噬。
她的大脑被无数的问题侵占,她转过脸,便看到了那些素雅美丽的茶花树,她安静地坐在木椅上,觉得很累,心脏也跳动得好辛苦。
她轻声地喃语:只要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然后,她就可以忘记所有的痛苦,继续生活下去。
轻轻地闭上眼,依靠在椅背上,任由泪水滑过耳际,淹没在栗色的短发中。
在寂静的夜色中,她听到泪珠破裂的声音,那是她最为熟悉的一首安眠曲。
——《新欢外jiāo官》——
“你不冷吗?”
清淡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空盘旋,苏暖霍然睁开眼眸,抬起头,看到了已站在她跟前的陆暻泓。
清冷的月光映shè在他的脸上,冷冷淡淡,却又矜贵优雅。
苏暖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撇开眼,伸手将脸颊上残余的泪水抹干净,然后,扬起一张清明干净的脸,对着他微微而笑:
“我记得我是要去婚礼现场录影的,怎么到这里来了,真是奇怪。”
她的笑容有些牵强,眼角还徐徐渗出泪花,在月色下,在他的眼里,却突然间,美丽得让人不敢直视。
仿佛晶莹的露珠在破碎的花瓣上,静静地,等待晨曦到来后的消逝。
陆暻泓俯视着她那些旺盛的眼泪,清隽的眉宇间出现起伏,本垂至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抬起,然后,他的指腹触碰到了一片柔软。
他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迷茫,当他看到自己抬起了她的下颚,那一刻,他明白,意识往往快于动作。
苏暖的下巴被一只美丽的手刚触摸到,她便倏然往后一缩,纤薄的身体微微地颤抖,氤氲着水雾的眼眸闪逝过防备和惊慌。
陆暻泓的手停顿在了空中,然后,他听到了她充满歉意的嗓音:
“我不习惯别人突然碰我,对不起。”
他又看到她的泪水滑落在颊边,在她打算再伸手去擦时,他弯下身,清冽的寒雪气息让她一怔,她被笼罩在他的身影里。
等她回过神时,只看到他另一只手里的一块方帕,距离她的眼角不到一厘米,他的一只手重新握住了她削尖的下颚。
“那这次不算突然。”
他给了她反应的时间,做出拒绝的反应的时间,但是,她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去推开他,连开口说不的力气也被抽离。
她睁大眼,无措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无法抗拒一个陌生人的触碰。
尚未凝聚的泪水也滚出眼眶,还未侵润脸颊,便被他手里的方帕吸走。
他的动作太过温柔,温柔到让她的不安愈发地猛烈,搁置在椅子上的双手,不自禁地圈紧。
“你经常给女孩子擦眼泪吗?”
她别扭的询问带着几分讥诮,他淡漠的眸光迎上她闪烁不定的眼眸,望见了她对他的闪躲和不自在,想要转开脸,无奈被他捏住了下巴。
她的嘴角别着不合时宜的自嘲,却也让他坚硬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
世界上最苦涩的生命,被他遇到了,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恐怕任何人都无法冷眼对待。
“从没有女孩敢在我面前落泪,那不是淑女会做出的莽撞举动。”
苏暖平静地看着陆暻泓优雅的擦拭动作,隔着朦胧的雾气,她看见那块方帕,是上次在商场她以为他会递给她的那块。
他松开她温暖的下颚,收回自己的方帕,听到了她娇憨却忿忿的警告:
“以后不准再欺负我!”
将方帕放入裤袋的动作一滞,陆暻泓的喉结松动了一下,朝木椅上看去,却只看到她拎着摄影机迅速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