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余力坐起来休息的赵叔,确认人死不了,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里。方宜臻马上脱了衣服去洗澡。
被赵叔粗糙的手指摸过的所有地方好像都像有针在刺一样,方宜臻反复地搓洗着,直到心情平静下来了才关了水龙头。
“真是倒了血霉了……”
他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探手去拿干净衣物。
就在这时,耳边蓦地传来一声细微的呵气声。
冰冷的、黏湿的,紧贴着他的耳廓,令人油然而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方宜臻揉了揉耳朵,以为是水进去了。他拿到了内裤,弯腰穿时,尾椎骨处突然传来一阵凉意,那滑腻的凉意一点点地沿着他弯腰时突出的脊柱线往上挪动,就好像是在抚摸上好的丝绸珍品一般,因为怕弄皱了弄坏了,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触碰。
森寒的感觉从四肢神经传到大脑深处,方宜臻倏地直起身,警惕地四下看了一圈。
这是个狭小幽暗的浴室,顶上的灯十分昏暗,好像下一秒就能熄灭一样,而窗口出了锈,关不紧,留了一指宽的缝,凉风就从那缝里吹进来,充作窗帘的黄布一角被吹拂地翻飞起来。
并没有异样。
方宜臻觉得自己被闹出了疑心病。
这时一滴凉水滴在他的背上,他扭身一看,原来是淋水下来的口子没关紧。难怪刚刚背后总感觉凉飕飕的。
浑不在意地抹掉了水珠,他把衣服一一套上,然后洗了把脸,走出了浴室。
第二日,他一大早起来给阿云做了早饭,然后叼着个馒头骑着自己的破自行车,一颠一颠地驶出巷子。
贫民区里人很多,但是这条巷子里却没有多少住户,多半是因为方宜臻他爸还有赵叔都干着跟死人搭上关系的活儿,yīn气重,也怕被鬼缠上。所以当方宜臻看到巷口里里外外围了三层人时有些意外。
系统cāo控他下车,朝人多的地方走去,方宜臻无奈道:“系统大哥,我不想看热闹,快迟到了诶。”
“与你有关。”
系统这么一说方宜臻就来了好奇心,越走近他心底的惊疑越甚,这……不是赵叔家门口么?怎么突然围了这么多人?
他挤不进去,只好站在最外层,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看。
这时旁边吃瓜群众的谈话传入他耳中。
“……死了啊?”
“对啊,听说死相可惨了,昨天晚上一个小偷进他家想摸点东西的,结果就发现了他死在地上,那小偷都吓得自己去报警了。”
“怎么个惨法?”
“我听别人说的啊。听说是肠穿肚烂,面目全非,一张嘴被撕地裂到耳根子!还有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眼眶了,就像看到什么东西了似的,死不瞑目啊!”
“还有还有啊,”接话那人刻意压低声音:“他两只手掌都被拔了下来!连手指,也一根根拔了!是真的拔下来,不是用刀剁的!你说谁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把人的手硬生生拔下来?……都说啊,是那个玩意儿。”
众人立时议论开了。
“这赵二本来就常常去那yīn测测的地儿逛,还偷死人的东西,不被惦记上就怪了。”
“对啊,真是死有余辜,这邪物也不是乱害人的。”
在一旁听的方宜臻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嘴巴撕了……手指拔了……这不是他昨天气急之下说的狠话么?
怎么、怎么会……
“系、系统大哥……我这个身体,该不会有半夜梦yóu xing凶的毛病吧?我该不会被抓进局子喝茶吧……?”
系统:“除非你自己去警局自首。”
方宜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