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眼,手上转动着佛珠,长叹一声。
接下来,就是沈媛低声将此事叙述了一遍。
眼下时日,正值六月天。四下里,密密的垂杨柳,灼灼的当空日;桃杏方落尽,芍药正当时。莺啼婉转,弦歌并奏,真个是万物皆蓬勃、郁郁又葱葱。
但顺安宫此时,却是有些冷的,听完沈媛的话,太妃只坐在那里,久久的沉默着,若不是那“咔嗒”、“咔嗒”作响的转动佛珠的声音,沈媛都以为太妃已经睡了过去。
“你起来吧,这个事,哀家帮不了你。”太妃缓缓的睁开了眼眸,淡淡的说着,那语气仿佛夺去了沈媛的生机,霎时只觉得心又往下沉了沉。
一旁的白嬷嬷又按太妃的示意将那册经书递给了沈媛,沈媛缓缓起身,又将其推了回去,“这是阿媛送给太妃娘娘的,自然是不论事情成与否,这送出去的就是送出去了,还请太妃笑纳。”
太妃虽是无功不受禄,但到底是收下了那册佛经。
“是阿媛无状,叨扰太妃娘娘了……”沈媛又行了礼,与太妃告别,退下了。
————我是————昭华帝————的————分界线——————
“哦?德妃去了顺安宫?”昭华帝手里轻轻的扣着玉扳指,听着隐卫的回禀。
“是,主子,线报说德妃确实是去了顺安宫。”那半跪在金砖上的隐卫认真的叙述着。
“有意思,这德妃向来是个聪明的,确实只有吴太妃能协助一二,只不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昭华帝陷入了沉思之中,那跪在地上的隐卫见状,也不敢出声打扰,就继续静静的等待着。
昭华帝确实想到了一些久远的事情,这“顺安宫”就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一扇门,将他带到了过去……
那个在慈宁宫后边的顺安宫,不说起来,已经似乎让人遗忘了许久,不论是它的寂静,还是自从太后崩了以后,就仿佛没了生机,故而如今乍一提起来,陆南城才发觉,他已经许久没有去过慈宁宫了。
那个母后身前呆过的地方,到底是牵扯到他的心,刻意不想去触碰,然而顺安宫这一熟悉的字眼,让他不由的想起一些往事,陷入了深思之中。
“嗯,你先下去吧,由着她去吧,这吴太妃看起来温和无害,但也不是那么好说动的,这把年纪的人,总是要有些顾虑的。”昭华帝过了半响,才从回忆里脱出来,吩咐跪在那的隐卫道。
“是。”隐卫一闪而逝。
昭华帝确实是想到了些什么,只是,如今他的心思更多是要放在如何通过这次大会,来逼出世家的实力,再来就是尽快让人查清楚,沈家在这整个的过程中,到底是在搞些什么名堂。
如今,朝堂的隐患是步步紧逼,让他有些分身乏力,虽说是已经在暗中探着沈家,不过沈媛的此举还不会让他太放在心上就是了。
顺安宫。
“太妃娘娘,您不是最近已经动了要出面的念头吗?奴婢听那德妃说的,倒是个出来的妥当的法子,您为何……?”白嬷嬷一边帮吴太妃捶着腿,一边疑惑的问道。
“白嬷嬷啊,你只看到了她来请哀家,可哀家怎么能就如此轻易的应了她呢?再说,她还不知道哀家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吴太妃坐在那雕花的榻上,发出了一声长叹。
“太妃娘娘您的意思是……”白嬷嬷虽然语气上有了停顿,但手底下的动作却是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诚诚恳恳的捶着腿。
“哀家是想要出来,一搅着风云,但是,如今这杨家的情势仍旧是还不明确,皇上他能不能站到最后,还是个问题,不应该轻举妄动。”吴太妃端起案上的花茶抿了一口,又说到。
“再说,哀家要做的事,你也是明白的,那佛经虽然贵重,可到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