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连交代都不交代好了就走?你别走,你说清楚,我们家夫人呢?衍公子有什么交代,夫人究竟有没有事情,有没有从复家救出来?”
千岁面色变了:“你放手!”
“你不说清楚别想走!”
百草早就看千岁不顺眼了,每次见到自家小姐都一副欠了他三五八万的样子,本来想着是有个什么确切消息交代才专门给人请到这里让许倾落见一见,谁知道扔下这么一句不是交代的交代和手帕就想走?
百草咬牙瞪着千岁,恶狠狠的:“你说清楚!”
像是审查犯人似的,千岁的袖子都要被撕裂了,被百草气的要死,一时间却不好使出大力对付对方的撒泼
许倾落望着那块帕子,那是许母随身的帕子,边角还绣着许母的闺名,里面鼓鼓囊囊的,包着东西,她心底有些莫名的慌,抬眸望着千岁:“公子衍既然让你过来,定然有别的交代。”
她的眼神凛然中带着压迫,千岁居然觉得有些心慌,他啧了一声,不耐烦的偏转了脑袋:“许夫人已经被公子从复家接出来了,没有什么危险,你手上的东西是你母亲让公子转交的,说是要交给许大夫,说是他看了就清楚了。”
千岁显然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纠葛,说完了话,狠狠的从百草的手中想要拽出袖子。
百草下意识的望向许倾落。
“我娘将东西给公子衍的时候。是清醒的吗?”
许倾落打开了帕子,望着里面的东西,沉默了半晌,声音有些沉,百草不明所以,往旁边看,只看清楚那帕子中包着一块布料和一截头发。
“......很清醒。”
千岁舔了舔干燥的唇,也望见了里面的东西,一时间居然对着许倾落讽刺不出来了。
“百草,让他走吧。”
百草松开了自己刚刚死命拽着的袖子。
“小姐,究竟怎么了?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千岁走了。百草走到许倾落身侧,望着对方手中帕子里包着的东西,莫名其妙。只是一块布料和一截头发呀。
“这是母亲一件惯穿衣物上的袖子......”
许倾落低垂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割袍断义,割发断情。”
许倾落抬起了头,眼中有些茫然无措,是百草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种类似脆弱的情绪:“百草,这一次,也许我娘真的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小姐,夫人和老爷那么恩爱,哪里舍的不回来呀,而且就是一段袖子一截头发也不代表这什么断情断义的呀......”
百草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许倾落唇角的苦涩:“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了,夫人怎么会?”
“娘既然是清醒状态,唯一会让她如此的原因只有一个,胡氏的那个儿子,也许真的是父亲的孩子。”
她不断告诉自己告诉其他人那个孩子不是许良的,是许良族兄弟或者是胡氏和复家一场纯粹的阴谋,可是现在许母的选择,不得不让她承认。自己也许错了,也许许良真的做错过,真的和胡氏有过露水情缘。
许倾落的心闷的快要窒息,她不怕面对任何困难,任何来自于外人的局面谋算,可是当事情涉及自己的父母时,便是许倾落,也有害怕承受不住的,她担心母亲真的彻底离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真的曾经背叛,她害怕这个家就此分崩离析。
“小姐。那个孩子就算真的是老爷的又怎么样,老爷承认的唯一的妻子和孩子只有夫人和你,不是那个胡氏说进门就能够进门的,再说那个孩子呆呆傻傻的,还不一定是个痴儿呢,老夫人若是知晓了,一定不会再去支持那对母子的,难道还会去指望一个傻子传宗接代不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