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昀倒也不慌乱,慢条斯理的收回手,回头看了眼处于震惊状态的知府大人,微微一笑,道:“樊大人来了,审问犯人结果如何?”
樊知府甩开脑子里方才那一幕,便恭敬道:“回世子爷,水月庵的那些尼姑全都供认了,也都画押了。”
“很好,”谢景昀微笑着点头,宛若不经意的又道了句,“樊知府办事能力不错,本世子会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樊知府受宠若惊,忙拱手躬身,身子因太激动而微微发颤,“多谢世子抬举,下官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偷偷瞧了眼苏清浅,不过是个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少女,并无过人之处,哪里吸引了谢世子呢?难不成谢世子好这口?
谢景昀本欲送苏清浅回府但她拒绝了,实在不必太过招摇。她还不想成为平京城万千少女眼中钉肉中刺。
宋姨娘被罚的事很快便在苏侯府传开了,被杖责那日苏清浅是在旁观看全过程,即便若雨珊瑚劝说那太过血腥,苏清浅不为之所动。
于她而言,这只是复仇的开始。苏清颜,宋姨娘,魏子敬,别急,一个个来。
宋姨娘失宠在苏侯府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成为府中下人丫鬟们饭余必当讨论的话题。宋姨娘当初多风光如今就有多讽刺,中馈大权虽在手中,但被禁足三个月。
等于权力也被架空了,再说,明眼人都看出宋姨娘这次恐怕是倒台了很难东山再起。更令他们诧异的是,苏侯对宋姨娘竟这般无情,惩罚的太重。
宋姨娘曾几次要向苏侯求情,但苏侯置之不理,闭门不见。便是连苏清月来过几次也是败兴而归,看来这次他是铁了心要给宋姨娘一个教训。
苏清月无可奈何,便先去看望尚在禁足中的宋姨娘,丫鬟奉上热茶来,宋姨娘看了一眼便蹙眉,不悦道:“这是什么?这能喝吗?喜鹊,我的昆山银针茶呢?”
喜鹊垂下头,也是愤懑回道:“回姨娘,奴婢去领月例的时候,管事说这季茶要先到夫人那,若有剩余才能送到咱们这。”
喜鹊这些年哪里不是趾高气扬的,在同等丫鬟里挺直腰板,觉得高人一等。她在宋姨娘手下当差,油水捞了不少。
如今宋姨娘失宠,她也跟着受了牵连,就连小小的管事房的丫鬟也敢对自己横眉竖眼的,怎叫她不气。
宋姨娘眉目怒瞪,拍案而起,“当我是死人了吗?我还没失势便敢这般对我!我要剥了那些小贱人的皮!”
“姨娘还没学到教训吗?”苏清月无奈的摇头,满眼的嘲讽,“父亲罚你禁足便是让你好好想一想,你还这般大张旗鼓要罚那些下人,是巴不得将父亲推到夫人那?”
“月儿,我”宋姨娘词穷,又恹恹的坐下来,挣扎着解释道:“委实是苏清浅那个小贱人太狡猾,还有半路杀出来的谢世子,不然我肯定能除了她!”
苏清浅冷冷一笑,打断了宋姨娘喋喋不休抱怨的话语,“姨娘,你太心急了,我早就告诉你,这事得徐徐图之,你不听,现在好了。”
被自己亲身女儿训斥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宋姨娘又气又怒。
月儿自小就有主见,聪慧有自己的想法,不像颜儿总是黏着自己。是以自己比较疼爱颜儿,对月儿倒是不怎么关切。
苏清月继续道:“如今之计,你便好生修身养性罢,待禁足令解除后,想法重获父亲的欢心,其余的便都先放在一旁罢。”
苏清月心中烦闷不已,宋姨娘此次行事太过莽撞,不仅自己受了惩罚更是连累了自己。原先宋姨娘还可能成为贵妾或是平妻,经此一事,恐怕父亲心有顾虑。
她本可以借着嫡女身份水涨船高,可惜又被宋姨娘的粗莽打乱计划。有时候,苏清月也在想倘若她是从薛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