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不惊,清眸潋滟。她静静的看着薛芷嫣,无端给她增添了几分压迫感。
少女不过站在那,然而那身上散发着不容直视的威严与疏离。分明她是浅笑着的着的,但那笑意似乎夹杂着讥讽与冷意。
薛芷嫣受不住那目光,移开眼,她冷道:“那也多亏你与二姐姐,嫣儿定然记住你们对我的好!”
她那个“好”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薛芷柔与苏清浅对自己做的事,她毕生难忘。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嫣丫头,你回去罢,至于常姨娘,老身也让她回常府去,也算是仁至义尽。”老夫人不知何时被嬷嬷扶着走了出去,对着薛芷嫣一字一句的说着,字字珠玑直戳薛芷嫣的心窝。
薛芷嫣泪雨梨花,她对着老夫人所在方向便是毫不犹豫的重重磕头,口中求饶道:“祖母不可啊,祖母,姨娘她知道错了,求您看在她伺候父亲这些年的份上,饶她一回罢。”
她心知利害,倘若常姨娘被遣回常府,依着舅父的冷酷无情唯利是图的性子,定然不会善待常姨娘,反倒会处处刁难她,哪里会顾念手足之情。
再者届时她嫁入常府,孤立无援,她们母女岂不是在常府活的生不如死?
老夫人并未有丝毫动容,冷着脸,只道:“我心意已决,你无需多言。”
“祖母,孙女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罢,求您了。”薛芷嫣的磕头已然沁出血珠来,惨不忍睹。她声音哽咽,眼眶红肿,好不楚楚动人,令人怜惜。
老夫人脸色晦暗不明,着实被薛芷嫣气的头疼,她怒喝道:“若我不是顾念着常姨娘伺候你父亲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要是依照镇国公府的家法,常姨娘早就难逃一死!还容得能活着回常府?”
她冷道:“人,要懂得知足!”
薛芷嫣闻言全身瘫软,她无力的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唯余一双眼眸看向地面,毫无焦距。
她其实也清楚常姨娘犯的事说是死也不足惜,祖母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老夫人让冷嬷嬷送薛芷嫣回去,她这几日心闷极了。竟是些烦心事,教她烦神劳力。薛芷柔与苏清浅陪着她说了些话,老夫人神色疲倦,两人便也识趣的离开。
常姨娘终究被送回了常府,她临走还咒骂着薛家人。大老爷大手一挥便让人用布堵了她的嘴,省的她疯言乱语,那些话着实不堪入耳粗鄙极了。
苏清浅却是要回苏侯府了,薛芷柔心里一万个舍不得,她好不容易遇上个小表妹与自己志同道合又玩的来,怎么也得央求她多住些时日。
大夫人与老夫人也是挽留苏清浅,然而苏清浅却说担心薛氏身体,想回去陪着薛氏。
百善孝为先,老夫人欣慰不已,拉着苏清浅叮嘱了些话,又让薛煜护送苏清浅回府。
薛大夫人看着苏清浅与薛煜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感慨万分。她看了眼老夫人,笑意温和,若有所思道:“母亲,我瞧着小姑是有福气的,浅丫头聪慧,不知以后哪家儿郎有这福份,能娶她为妻。”
老夫人和蔼的一笑,点破大夫人的心思,“你的心思我清楚,浅丫头是个好的。不过她与那盛侯世子已有了婚约了。”
“呀,我竟忘了这茬。”大夫人抚掌,羞愧的垂下头来。
她是打心底喜欢苏清浅,行事进退有度又异常的聪明。盛家公子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呐,只盼他好好珍惜才是。
薛煜将苏清浅送回了苏府便驾马车离去,苏清浅先是去了薛氏那,薛氏这几日身子好了些,正靠在迎枕上喝着冰糖炖梨汤。黄嬷嬷在一旁伺候着,屋子里暖意融融,丫鬟眼尖瞧见苏清浅来了,张口欲言,苏清浅摇头,以指抵唇示意她。
薛氏喝了几口梨汤便接过帕子擦拭嘴唇,面色忧虑,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