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看到她和我说笑,我就放松下来。
鬼一般都是很冷酷,很可怕的,而且不苟言笑,她一定不是。
“咱们有缘,以后叫我王奶吧。”
她拉开这扇并不牢固还有些摇晃的木门,我就把车子推进了不算宽敞的小院里。
“到家里喝口水吧。”
我没有拒绝,就和她进了屋里。
她给我倒了一杯水,喝过以后我就打量周围破旧的家具摆设,乍一看就像是回到了六七十年代。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看王奶也有六七十岁了,这可能是她住了一辈子的房子,破旧点也算正常。
“王奶之前听你说你儿子,怎么没看到啊。”
我挺奇怪,自打进来就没见家里有别人。
“他啊,在墙上挂着呢。”
我诡异地往墙上扫了一眼,就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被镶在了一张黑白相片里。
瞬间如遭雷击,吓得不行。
王奶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别怕别怕,他去世了。”
“你不是说,面条是他做的吗?”我有点坐不住了。
“我没骗你,是他做的。”王奶也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嘴角竟露出一丝凶狠的笑。
我还是无法领悟王奶的意思。
看我困惑她就又笑着和我说,“肉是不是很香啊,我儿子活着的时候就爱吃肉,把自己养得细皮嫩肉的。”
我一下瞪圆眼睛,吓得哆嗦了。
王奶的意思并不是说这面条是她儿子做的,而是用他的儿子做的面条。
一想起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面条,就恶心得想吐。
“王奶真会开玩笑。”我强颜欢笑,然后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捂着嘴,要走。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月光透过窗落在她脸上,格外阴森。
“没有没有。”
“你来帮王奶一个忙吧。”她追到门口。
就在这时我又想起阿婆给我的三个嘱咐,守庙的时候不能和陌生人说话,说了话不能和他们走,走了以后千万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还好,还好我没有破坏最后一条。
我没有答应王奶,惊慌地奔到了昏暗的巷子里。借着月光我就感觉巷路两旁的阴影里站着很多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紧张所产生的错觉,只觉得特别的毛骨悚然,浑身都是麻的,快要被吓疯了。
往出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惊恐。
总觉得王奶一直在我的后面,尾随,带着那种凶狠的笑。想到这里我完全慌了,伴随着自己的惊叫一路狂奔。
我一路跑回了庙街,坐在此刻异常明亮的路灯下缓着气。
回想起王奶说的每句话,仍毛骨悚然。
可平静下来以后我就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太紧张了。王奶的言行举止确挺古怪的,但她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做事的思维方式和正常人不同也是自然,可能就真的只是自己意会错误罢了。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夜里两点多了。
眼皮很沉,身上也有些乏力,特想好好睡一觉。
我回了家,没敢继续留在庙街。
我是沿着大路走回家的,到了家的时候就无比疲惫,也忘了那些恐怖的事情。头一沾到枕头就合上了眼睛,一睡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阳光明媚。
和煦的光抚摸着我的脸,很暖很舒服,差一点就让我忘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怪事。
醒了以后,简单吃了点东西。
手机催命般响起,刚一接听我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丁欣,你死哪去了,还想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