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敢想象。
眼看着陆管家就要遁走,许清蕴冷眼一闭,贝齿紧咬住下唇,迟疑了片刻,拉起衣服作势就要硬生生地往下撕。
慕辰歌心里一紧,俊颜上添了少许隐隐的冷硬之色,声音有几分僵硬,在许清蕴即将动手的片刻,及时喊道,“回来!”
许清蕴紧闭的双眸睁开,不露声色地长吁了一口气。
她又赌赢了一次!她就知道慕大叔不会任由她强行撕下衣服!
以这种方式让慕大叔妥协,本来就十分冒险,如果被慕大叔看穿,那就再没有回旋之地了。
皮开肉绽的经历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但是她更不能注射麻药。否则,她的双手毫无知觉,还怎么劈晕慕大叔?万一慕大叔果真趁她受伤出去接客,那该让她情何以堪啊?
于是,她只好走这招险棋。真是万般幸运,慕大叔还是舍不得她的。
尽管如此,许清蕴的脸色还是瞬间苍白了一些,但她本来就失血过多,面色惨白,倒也不是十分明显。
慕辰歌粗鲁地将她的双手扒开,锐利的目光直击她的双眸,清冷着声音说道,“小无赖,你可得记住,不注射麻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所以,就算待会儿疼痛难忍,你也最好不要哼出声。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义无反顾走下去,就算这条路泥泞不堪,就算这条路没有出口,也得你自己走过才行。我没有权利替你做任何决定,更加不会干涉你。现在我再最后问一遍,你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确定不注射麻药?”
他不是没有办法强行给她注射麻药,但他更想让小无赖明白,人生的路,任性不得。
她的路还有很长,有些疼痛,只有经历过后才能够明白。
而成长正是由这些疼痛一点一滴堆积而来,她还很小,因此他更加不能揠苗助长,不然必定适得其反。
慕辰歌突然之间这样郑重其事,倒让许清蕴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不会再后悔,因此同样不苟言笑地点点头,“慕大叔,我不注射麻药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管帮我包扎伤口就是,就算再疼痛不堪,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你快动手吧!”
她说着伸出自己受伤的两只胳膊,询问道:“慕大叔,要先处理哪只?”
慕辰歌视线落在她两只受伤的胳膊上,沉声道,“严重的这只!”
许清蕴将自己的右臂又向前伸了伸,脆生生地说道:“慕大叔,不用顾忌我的感受,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就当我已经打了麻药,根本没有任何知觉。”
慕辰歌点点头,打开生理盐水的盖子,死死盯着许清蕴的手臂,许久却也不下手。
许清蕴只好忍着疼痛在他眼前晃动手臂,催促他道:“慕大叔,你倒是会不会包扎啊?再不动手,只怕就算伤口好了,这只胳膊也僵硬不动了!你要是不会,那我自己来!”
慕辰歌抬头看着许清蕴,长长的睫毛轻颤,目光前所未有的温和柔暖,许清蕴几乎就要沉醉其中。
突然间右臂上一凉,紧接着钻心的疼痛带着丝丝的冷意就袭进了她的大脑,她呼吸停滞,错开慕辰歌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动作。
慕辰歌本来就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此时目的到达,便专注地剥离紧紧黏在伤口的衣服。
他的唇角紧抿,额头上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关节微微泛着白意,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不急不缓,却很轻柔。
许清蕴看着慕辰歌凝重的表情,紧绷着的神经慢慢变得松弛下来,疼痛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忍。
陆智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他极力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清蕴。
他几乎能够想象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