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带子晴过去的时候,夏玉正在那淌眼抹泪的,原来,夏玉嫁过去一年多了,一直没有消息,亲家婆婆总时不时地敲打敲打,可这事着急也没用,夏玉的身体不好,一直在吃yào调养。
这次因为周天清的大弟弟和离了,新娶的弟妹眼里容不下前妻生的两个女儿,小女儿身体不好还不到二岁,一场伤寒没有及时看郎中就这样没了,大女儿虚岁四岁,亲家婆婆担心她大孙女没人照顾,吃不饱穿不暖还时时挨打挨骂的怕跟二孙女似的长不大,就想让大媳fù领养了,左右大媳fù也还没有生育,当地人迷信,说领养孩子有可能会带来好运,就是会给自己带来孩子运的。
夏玉不想收养,可是周天清见自家的侄女委实可怜,而自己又不能chā手弟弟的家务事只能偷偷地给点吃食要是能领养过来就能光明正大地照顾她了。
这事沈氏也不好chā口说什么,田氏叫嚣着不同意领养,要领养就领养一个男孩,可是乡下地方,除非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不然谁家会卖男孩,要卖也是卖女孩。再说,宗族观念那么强的古人,又怎么会轻易领养外面的孩子就是族长也不会轻易答应的。
“瞎咧咧什么?你一个老婆子懂什么?还不闭了你那张臭嘴,听听孩子说些什么?”老爷子嚷道。
夏玉跟她丈夫因为此事曾经吵了几次,跟她家婆也顶了几次嘴。这次两人又大吵一架,夏玉气的偷跑回娘家来,一则是散心,二则是想问问自己爹娘的主意。
沈氏听了说:“二妹,不是嫂子说你,你要来也该跟妹夫说一声,让他送你过来你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一个人在路上要出点什么事,你要怎么办,你让爹娘怎么办?再说,你不见了,妹夫那边找你还不得找疯了,你这次做的有点任xìng了。收养不收养的,也不在一天两天,依妹夫的xìng子,他不会不听你的想法就自己决定这么大的事情,万事都可以慢慢商量的。”
田氏不爱听了,拉着脸说道:“子福他娘,夏玉自己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当嫂子的不说劝解劝解,反倒上来说了这些有的没的,她更不受用了。错不错的,还有她爹和娘在这呐。难不成我们当老人的不会管教孩子。”
夏玉听了有些过意不去,说:“娘,我知道我嫂子是为了我好,再说,我出来后也确实有些后悔了,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只是没好意思返回去。”
老爷子也瞪了田氏一眼,正要说话,周天清进门了,一脑门子的汗,夏玉一看又心疼了,周天清见到媳fù完好,紧张的心情一放松,才想起来训媳fù几句。
“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你一赌气就走了,我村前村后地找,后来看到你的衣服少了两件,才想到是回娘家了,你说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身体又弱,我能放心吗?你本来身体就不好,生不得气,退一步说,就是你不想收养紫儿,我能不顾你的想法就决定收养吗?”
夏玉听了丈夫的话,刚擦干的眼泪又来了。老爷子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让田氏赶紧张罗晚饭。沈氏带着子晴出门回家了。
夏玉就先暂且住下了,她丈夫住了两天就回家去了,说家里还有一大堆的活要做,洋薯要收,花生要种,猪要喂,还有那些鸡鸭要照看。夏玉本想一同跟去的,田氏的意思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多住几天,等大儿子他们回来再做商议。
刚好后房萧家的二儿子要在五月二十成亲。五月十九那日曾瑞庆一家回来准备吃喜酒,周氏说不去城里了,还是安心在乡下待产,家里有田氏他们稍微照顾点,在城里也没人伺候月子。
次日子晴和沈氏过去的时候,田氏正和周氏他们一起说夏玉的事情,周氏听了说这事只能自己决定,别人要给意见了,将来有什么还得落埋怨。再说了,她是过来人,知道没儿子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