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铎吃力地说:“是我连累了岳父岳母。”
周宗彦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家人,不说这些。虽是走水路,沿途还是小心些,莫叫人发现。霍元并不常露脸于人前,你们路上有什么要办的,就派他去。”
霍元连忙在旁道:“国公爷请放心,小的一定将军使安全护送回邺都。”
周宗彦点了点头,萧铎又说:“我知道敏敏曾在复州一带出现过,特意让章德威带了人马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周宗彦不禁气道:“那不孝女,你管她作何!”
萧铎咳嗽了两声,魏绪接过他的话说道:“国公爷,您可知在复州建兴城外有座专门供奉南极老人的道观,祈祷长生的。不久前是百年一遇的迎神日,盛况空前。城中百姓多在当日子时,便沿道路跪磕着入观,以显诚心。观主说那日有个貌美的姑娘在寺里供了两座长明灯,章德威前去查看,正是国公爷和夫人的名字。”
周宗彦表情凝重,陷入了沉默。
冯氏屏退左右的侍女,拉着周宗彦坐于塌上:“人可安全送走了?”
周宗彦点头道:“送走了夫人知道是?”
“嗯,霍甲说过了,是萧铎。”
周宗彦面容严峻:“他受伤极重,我让霍元护送着由水路返回邺都了。幸好没叫杨信起疑,否则可就麻烦了。”
冯氏沉吟了下道:“我昨夜还担心既然是萧铎将人掳去,自然也不用怕使相那边怪罪了。只是得让小姌受些委屈,下人们只知她失踪一夜,并不知内情。”
“受些委屈也没办法,此事干系重大,绝不能对外言明。不过那丫头不是有你护着么?我听说夕照今天还被你教训了。阿宁,我记得你许多年都不曾发过火了。” 周宗彦将冯氏的外衣整理好,亲热地唤她的小名。
冯氏靠在周宗彦的怀里说:“她对我十分孝顺,侍奉汤药也尽心尽力,我回护她也是应该的。而且这段时日我观察下来,总觉得她比惠儿或敏敏,更适合萧铎。惠儿性子太软弱,敏敏太过任性。小姌怎么说,也是我们周家的女儿了。”
周宗彦想起萧铎与他说的供长明灯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冯氏。但告诉了又如何?人在天涯,徒添伤感罢了。冯氏本就因着去年周嘉惠出殡时,周嘉敏未回来的事情,心中怪罪于她。
“韦姌是认来的,毕竟也不比敏敏”
冯氏忽然哽咽起来:“国公爷,敏敏打小便得您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慧儿当初那般境遇,不嫁给萧铎又能如何呢?可她就因此抛下亲生父母,不念姐妹之情您说要这个女儿何用!”
周宗彦揽着冯氏安慰道:“敏敏的确是不懂事,但心中还是记挂着你我的。只不过使相这里又一桩婚事压下来,她心中难免不痛快。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会有消息的。”
冯氏边擦眼泪边道:“她不痛快又能如何?使相做的决定,何人能够更改?难道那萧铎还真能一辈子等着她不成?算了,不提她!”
“不提不提。今日你也累了,我们早点歇息。”周宗彦应声,不敢再惹夫人不快,扶着冯氏去了里间就寝。
此后几日,韦姌照例每天去北院请安,听两个嬷嬷上课。那日天缘寺的事情,渐渐便被遗忘了。
这日她上完课回到住处,听到景墙那边,两个侍女在说话。
“你听说了吗?后蜀的皇帝好像病重,都不能理事。”
“啊,也不知道接下来是谁当皇帝。他好像连太子都没册立呢。”
“当然是公子均了。论才华,论长相,论民心,都是他最有资格继承皇位呀。”
“你以为当皇帝是看长相的?他那六个哥哥都厉害着呢。”
韦姌听完,一言不发地往前走,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