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乱蹬,而他则满脸嫌弃的样子。
韦姌迅速跑过去,将小白兔接过来,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捡的。它受伤了我可以在屋里养着它吗?”
萧铎不喜欢小动物,尤其不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它们掉落的毛发会让他十分不舒服。但看到韦姌抱着小兔子十分维护的模样,便知道她必定是极喜爱的。当时他在山洞中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她说以前给小兔子缝合过伤口在这丫头眼里,他大概跟一只兔子差不多。或者说,还不如兔子?
“随你。”萧铎说完,便坐在榻上独自脱靴。
韦姌欢喜,忙把小白兔放回窝里,安置好之后,那边萧铎已经挂好外袍去了净室。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索性走到床边,放下帘帐,躺了上去。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帐顶,一直没睡。
韦姌想不通萧铎忽然跑来跟她同住的原因。但她一不能赶走他,二不能得罪他,反正他什么也不会做,便随他去好了。横竖这屋子是他的,连她也是他的。既然往后要住在一起,她还得想办法讨好他,这样才能伺机提出要求。
过了会儿,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灯火便熄灭了。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昨夜后蜀的国都下了场雨,今晨街道上便铺了满地的落花,远远望去,灿如烟霞。百姓结伴出门观看,共赏春时。
成都又名锦官城,以蜀锦闻名于世。天府之国,地势平坦,河网纵横,物饶丰富。锦官城外的宣华苑,为著名的皇家园林。前蜀皇帝环绕着摩诃池修筑了宫殿和各式的亭台楼阁,金窗夹绣户,珠箔悬银钩。
宣华苑中的一处宫室,孟灵均盘腿坐在榻上的案几后,面容沉重。他的皮肤很白,像玉一样光润。小时候因为长得太过精致漂亮,被家人抱到街上去玩,总会被误认为是个女孩子。
案上翻着的是这次行刺人员的名单,他的三个哥哥赫然在目。大司空说,绝不能姑息养奸。
孟灵均额上出了细密的汗珠,提起朱笔,迟迟批不下去。宦官许士由递了块帕子过去,他接过擦了擦,轻蹙眉头,还是落笔了。
“殿下,大祭司求见。”门外的宫女小声禀报道。
“快请进来!”孟灵均连忙下榻穿靴子,高士由扶了他一下:“殿下您慢点,伤还没好呢。”
“无妨。”孟灵均站起来,恰好韦懋走进来行礼。
“大哥。”孟灵均上前,“父皇他怎么样?”
韦懋斟酌了字句才说:“调养几日,应当能够醒来。但皇上年事已高,沉疴难起,相王要早些做好准备。”
孟灵均怔住,随即抬手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韦懋上前执了他的手腕,沉声问高士由:“我嘱咐公公让相王夜里早些休息,不要太过劳累,公公为何没有照做?”
高士由连忙跪在地上:“大祭司,小的嘴巴都劝干了,殿下就是不肯听。夜里常常难眠,有时候还开窗吹风。国事操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心尖尖上的人儿,就这么被人夺走了,怎么能不痛不悲?他们几个伺候的,都不敢提九黎和巫女的名字。
孟灵均笑道:“大哥,不怪他,是我这个病人不听话。”
韦懋看着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孟灵均两年前便发下誓言要娶夭夭,这次却未能如约赶到九黎,致使夭夭嫁去了后汉。韦懋心里并不是全无芥蒂的。及至孟灵均到九黎求医,韦懋才知道蜀中发生的诸事,跟他一起来了后蜀。
高士由又补充道:“昨夜,昨夜殿下还咳出了血丝的。”
“高士由,多嘴!”孟灵均斥道。
高士由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委屈地爬起来:“小的不说了,小的去给大祭司上茶。”
高士由出去了之后,韦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