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头也不回地直接奔楼上去,步履匆匆,脸色肃然,长长的袖口下,手掌紧握成拳,每离那个房间近一分,白芷的心跳的酒剧烈一分。
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慢慢的将她网在期间,再也挣脱不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
手掌与门扉的碰撞发出声音,白芷努力压着此时此刻心中的紧张。她什么都不怕,可是那两千多个土匪是不可以不顾的,其中还有那么多是在百丈山看着她长大的。与她而言,跟亲人无异。
里面缓慢的脚步声音透过木制的门窗落入她的耳中,在打开门的一刹那,白芷几乎是屏住呼吸的。
若罂粟花一样的眼眸,唇角绽放着倾世风姿,白衣加身,俊逸出尘。
不是北宁樾又是谁,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他不简单,在兄弟登上帝位之后还可以留在帝都做一个闲散王爷,他的心机智谋怎会简单。
“王爷。”
脑子里面思绪千回百转考量之后,白芷诧异地叫出了北宁樾的身份。他自始至终嘴角都噙着笑意,那种淡的,却是足以摄人心魄颠倒众生的。
“白芷姑娘来了,里面请。”
修长的手指伸出,长得比女子的手指都要好看,白芷勾唇笑了笑,把手放在身后握在一起,便往里面走佯装无事笑道
“我刚刚还在想这闵安城中谁这么大气阔绰,要请我白芷在百花楼喝酒,原来是王爷你啊。”
北宁樾合上门扉,外面得到莺燕器乐之声一点点消弱在耳际,房中除了他们再无一个人。
看起来约她的人确确实实是北宁樾无疑,而且想必他也的确有那个本事可以查清楚两千多个土匪的身份。
“本王知晓姑娘喜欢热闹,所以才特意寻了这里,姑娘喜欢便好。”
两人靠着窗子对坐,上面帝都菜式酒水已经上好。白芷伸手执了筷子,眼神落在菜上,并不去看北宁樾的眼睛。
带着罂粟的眼睛,是淬了毒的。
“王爷还真是聪慧,知道我近日吃得寡淡所以特意点了这么多好吃的,谢谢王爷了。”
北宁樾特意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查了那么多人现在绝对憋着坏,他不会是想玩什么间谍之类让她刺杀言容,然后心甘情愿地背黑锅,好让自己少一个对手。
这可是朝堂古装盛行的套路,若是北宁樾真的逼她,她该怎么办啊。
“哈哈,白芷姑娘说笑了,丞相府的吃食怎么会寡淡,本王听说前些日子白芷姑娘中了毒,想必丞相大人应当给你好好调养调养才是。”
北宁樾特意强调了中毒两个字,白芷拿着筷子的手一瞬间停止了,有什么东西自脑子中闪过,使得她的眼眸一瞬间明亮起来。
是北宁樾,她的毒是北宁樾下的,虽然一开始被刺时怀疑言容对她不轨,可是后来中毒让她想清楚并不是言容,而她中毒一事言容也是费了大力气最后也没查出什么。现在她可以百分百地确定,毒就是北宁樾下的。而且做的滴水不漏,好让她怀疑到言容身上。
试问,密不透风的丞相府又有谁可以进去下毒呢,只有丞相大人一个人才有这样的本事,北宁樾就是想让她这样想。
他,想挑拨她和言容。
“就是因为我中了毒,丞相大人小心得不得了,每一个菜都是自信查过的,而且受伤不能太油腻所以天天白粥青菜,那素的比寺庙里面的还寡淡,吃得我愣是差点没吐。”
敛了心中思绪,白芷一边大口吃着一边满面不满地抱怨着,仿佛刚刚北宁樾说的话她并没有领会到下毒二字的意义。
可是北宁樾怎么会没看到她手指停顿的一刻,这个聪明剔透的女人,果真与闵安的女子不同。
“那到底是谁给白芷姑娘下得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