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笑一个?省得周哥认为我待客不周。”
“实在笑不出来,你干脆哭就好了,这样效果也好一些,指不定周哥很快就会过来。”
“苏南,你很害怕吧,他来了,你就不用怕了不是,周哥怎么样都会保护你的。”
“哎,想想一会儿你们相见的场景,我真的特别期待。”
严煜的话算是彻彻底底地恶心到了我,我忍不住胃里的翻滚,干呕了几声,我收回方才骂他变态的哪句话,他现在这样,真的像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拍照的全程,他都在笑,笑得十分涔人。完全当成了一种乐趣,似乎看着我扭曲的脸,他心里会痛快许多。
我冷眼望着他,真不明白苏叙究竟看上了他哪里。这样看来,苏叙的死确实刺激得他不浅,从前他在我眼里,是一个能很好把持住情绪的人,喜怒几乎不言于色,甚至给自己塑造出了一个格外绅士的形象。
等他终于拍开心了,就兴冲冲地将照片传给了周奕琛。还满脸狰狞地一边传,一遍数数。
等待周奕琛回复的期间,严煜又坐回了沙中,他捏着手机,说。
“苏南,你知道我做律师前还做过什么职业吗?”
我不想猜,也没心思猜,整颗心乱糟糟的,大脑也处于死机的状态,总之我再说什么,或是附和他,都无法改变现在的处境。我心累,人也累,从方才我的肚子就很不舒服,我的孩子一直都很乖,可这会儿他也不老实了,时不时地就踢我一下,仿佛在表达他的不满。
我只能暗暗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万一,我是说万一周奕琛真的来了,我也不至于太惨。
周奕琛以前最喜欢讽刺我爱装可怜,我也不想,可事实我就是那么可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就是长出了十双手都无法应对,没有一个人想让我好过,就像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多么碍他们的眼一样。
见我不回话,严煜自问自答地告诉我。
“我还做过法医。”
“所以苏南,你最好乖一点,我说我能挖出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确实能做到,并保证全程你不疼且清醒地看见孩子被我弄出来。以前,我也挺喜欢小孩的,但现在我才现,是分人的。我知道你暗中调查过我,还有杨语那个婊|子,她肯定抓住机会在你面前装够了可怜。”
“不过杨语比你听话,好歹她乖乖地躺在手术台上让我借了个种。如果她愿意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苏叙也不至于死了还不能留下任何。可惜她太贪心,想用孩子捆住苏叙。苏南,你说我会同意吗?苏叙只属于我一个人,当初,我真该亲自动手。你们这种人口中,能有几句实话?”
“女人就是麻烦,说到底,你们都是自食恶果,不听劝的下场,能多好?”
话音落下,我的心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杨语流产,果然是严煜做的。
我想他早就疯了,他但凡还是个人,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他不痛快了,就希望别人更不痛快一些,甚至越惨越好。想到杨语那天跟我道别时,手臂上露出的伤疤,大约也是严煜折磨出来的。她算是真心实意爱苏叙,否则一个好好的姑娘,何必受这种苦。
不但吃力不讨好,一个不小心还会被记恨上。
此刻我真希望自己聋了,不要再听见任何声音。可严煜不断地再刺激我,他想看我崩溃的样子,我的确也快支撑不住了,但仅剩的理智告诉我,我不可以再露出任何让他当作把柄的表情,他不会因此收敛,只会更甚。
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地下室的石梯传来了轻微的动静,我和严煜几乎是同一时间望向了入口,屏着息,我看着一道身影逆着光缓缓像我们靠近。
我滚了滚喉咙,想说点什么,可憋了半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