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是,纳粹出动了三辆救火车,只是那些救火队员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围观的。他们说说笑笑地看着熊熊大火,仿佛在欣赏什么美好的艺术一般,而那些求救声只是伴奏而已。
受不了,真的是太过分了,明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仍然忍不住冲动想冲过去揍人。希特勒,丫的你本事实在太大了,扼杀了整个民族的良心,硬生生的将人变成了一个个麻木残忍的恶魔……
“不要冲动。”克莱在一边死死地拽住她,他的力气很大,指甲刺进她的皮肤,可是此时更痛的恐怕是心。
他的力气太大,挣脱不开,她只能乖乖地站住了脚。看着这令人发疯的一幕,微微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眼珠一滴滴往下掉,仿佛泪水掉得越多,就能熄灭这场大火一般。
如果她生存在这个年代里,或许她可以变得麻木,或许可以和其他人一样静观其变谈笑风生,可是她不是啊。战争是残酷的、是极端的,它总是激发人类的本xìng,不是良心的发现,就是良心的毁灭。太阳照shè的地球,有yīn影,却也同样有阳光。作为一个21世纪的摩登女子,林微微是有血xìng的,是会感情用事的,是会冲动的,是会气血翻腾的,这也是人和动物的区别。这个世界再黑暗,可做人也不能放弃原则,忘记良心。
打不开大门,而火势又飞快的蔓延,教堂里的犹太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冲上了教堂的塔楼。窗口被打开,他们挥动着手臂,在那里拼命地呼叫求助。也许在绝望之际,人们会变得天真,以为大家无动于衷只是因为没有听见,所以喊得更大声,简直撕心裂肺,这情景实在太震撼人心。
有些消防队员也动容了,毕竟是人,无法冷血到底。他们想去接水管,可是立即被纳粹军官阻止。谁要是敢私自帮助他们,罪同叛国!于是,那些好不容易觉醒的良心又被这一句话给轻易的泯灭了。
两人心急如焚,一时也无法确定佩特是否就在里面,正在原地发急,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视野中。
林微微指着她,忍不住尖叫了起来,“佩特,是佩特!”
“你怎么知道是她?”克莱眯起眼睛,却也只能看个大概,近视眼好痛苦。
“这件衣服,是我送她的,还有她的身材纤细高挑,不会错的,就是她……啊,她想做什么?”
林微微挣脱开克莱,几步冲了过去。但是很快就有党卫军士兵拦住她,走不近,她只能拿下围巾,拼命舞动着,希望佩特能够看到。
佩特,不要做傻事。
可是,她的心声,佩特如何能听见。也许死亡对她是解脱,只见她钻出塔楼,站在窗沿上,俯视着这个世界。虽然离得很远,但林微微清楚地看见了浮现在她脸上的那一抹悲绝的神情。
夜色下,只见她长发飘飘,映着背后的火红色的火舌,就像一个要展翅而去的精灵。这一刻,林微微看着她几乎惊呆了,那是一种令人心痛的绝美,是死亡前盛开的凄美。
“不要啊,佩特!”出口的嘶喊被风声吞灭,只见那个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一路坠下,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佩特跳楼了,以死亡结束自己的痛苦,也许本就生无可恋,死又何悲?
这个举动让官兵们的jiāo谈声停止了片刻,但仅仅只是瞬间,他们随即又恢复了说笑,对此毫不以为然。
佩特的行为让那些被关的人更为绝望,后面是火海,前面是悬空,或是被烧死,或是被摔死,他们只有一个选择,而无论选哪一个都是死路。
火势越大,烟雾越重,滚滚浓烟冲上了云霄。人们终于被火逼得受不了,纵身跃出了窗口,成抛物线状落下。或许此时,在恐惧和痛苦的威胁下,他们只想求个痛快,让一切尽快结束。
火光映红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