薳卿缕在阒王府等了小半天, 弆昔留下让下人转达的话让她想笑, 她远比这傻男人知道的更了解他的背景他的经历他人生的每个细节,这次出去是见谁, 大概会待上多久, 甚至是说的话, 她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如果弆昔知道他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不知会恼怒跳脚还是激动得扑上来, 嘴里嚷着那些胡言乱语,“娘子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原来娘子早就关注了我”之类。
薳卿缕待在他的房间里, 这里布置得很简洁, 和她的屋子完全是两个风格, 捡最实用的来, 其他的装饰品一律没有。当窗一扇大书桌,屋里所有东西,只有这桌上的笔墨能入得了她的眼。
桌上平铺着一幅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字, 应该是离开之前写的,走时墨迹还没干, 所以就这么摆着。
偌大的一张白纸, 上面用十分狂放的字体写了满满一面, 薳卿缕之前并没有看过弆昔的字,这会儿盯着辨认了许久才半猜半蒙的认出纸上写的内容。
写的全是她的爱好,更准确的说,是在弆昔眼中她的爱好。
诸如平日里的生活用品喜欢挑珍贵到世界上仅有这一份的, 菜肴喜欢吃材料难得做工复杂好像吃上一口就能长命百岁的,衣着喜欢穿黑的,不喜欢戴珠宝首饰,耐不住热,耐得住冷,不喜欢太吵,脾气有点小不好,但一看就知道是被宠坏了,只有给予更加的宠爱才能乖乖听话。
一条一条分门别类,看得薳卿缕嘴角慢慢往上扬,这个看着粗枝大叶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些事情的?
但是她又有些恼火,弆昔写这个是因为找不到能够哄她开心的办法,所以想要理清思路,但这人明显就是写到一半,然后跑了,一点也不持之以恒。这让薳卿缕觉得很有必要再狠狠收拾他一顿。
已经过了弆昔会回来的时间,但并不见人影,许是出了些意料之外的事,耽搁了行程。薳卿缕不再等待,起身出门坐马车回了自己的宅院。
进了大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倒是有些吃惊。两个男人在影壁后剑拔弩张的对视着,看样子是准备打一架,或者已经打了一架。
难怪在阒王府久等不到,这人已经到自己这里来了。
孱弱的黛幽躲在走廊底下,想要劝架却又不敢,半边身子从廊柱后伸出来又缩回去,大概是担心自己会被误伤到。
丰璇被派去西晋,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府上,没人敢管季珝;薳卿缕出门了,碰巧不在府上,没人敢管弆昔。
于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弆昔和季珝大有打到天昏地暗的架势,还好薳卿缕及时出现,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财产损失。
为着薳卿缕身边有太多男人的缘故,弆昔已经不舒服很久了,他看季珝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这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偏这个不长眼睛的季珝每次看到他都会倒着刮他的毛,非得惹得他露出獠牙,亮出锋利的指甲和他大打出手才肯甘心。
丰璇曾经开玩笑说弆昔和季珝才是真真正正的冤家,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慢慢的就会打出感情来,到时候弆昔就不会再追着薳卿缕喊娘子,还是追着季珝喊娘子了。
然后她被季珝和弆昔混合双打了一顿。
狗屁的冤家,分明是仇敌,血海深仇!季珝这个白斩鸡侮辱了冤家这个可爱的词语!
偶尔闲到发霉的玳沧也会手痒加入战局,于是破坏力就更大了。
黛幽咬着小手帕,不是很能理解男人这种生物,难道大家到了冬天不都应该去冬眠吗,怎么个个生龙活虎,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仿佛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看到自家主人从门外走进来,顿时小步奔过去,走到半路又犹豫了,她究竟是该告诉这两个男人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