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玻璃窗拉长了她的影子，让人看起来那么悲伤。

    顾小白轻轻晃了一下脑袋，冲散脑海中孤单的背影，轻声说：“哥，我做不到支持你追求她，如果你们之中有任何一个受伤，我想我会是第一个站出来拼死反对的人。”

    当年的夏梓欣，顾小白亲眼看着她一天天消瘦衰弱，那感觉像是见证一朵花苞从盛放到凋零一样，太过残忍。

    顾安成站在顾小白身侧，揉了揉她头，声音里带着歉意：“抱歉，当年……给你留下了不好的记忆。”

    顾小白摇头，双手捂着脸深吸一口气：“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力把夏梓欣带离你身边，曾经我希望你们一直在一起，但现在我一点都不想。”

    “我知道。”她三番两次劝说自己，顾安成早就察觉到顾小白的想法，可感情不是能由自己控制的，更何况当年他和夏梓欣之间千丝万缕，怎么可能一下子全断了。

    “那你……”顾小白抬起头，看着顾安成眼中忽明忽暗的情绪，哑然失笑：“哥，既然你爱她，为什么当初还要让她离开？”

    明明，只要他再多珍惜一些，她就有勇气留在他身边。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给了对方无限大的伤害。

    为什么？顾小白想问个明白，顾安成用眼神制止了她。

    顾小白临走之前，很直白地说：“哥，你不懂女人。时过境迁，就算你后悔了，她也不一定会再接受你，那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坐在书桌前，顾安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袋，袋子四周已经起了毛边，显然是很多年前的东西，被人摸过无数次才会变得老旧。

    他还要继续下去吗？抽出袋子里的文件，顾安成勾了勾嘴角，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但现在，他愿意遵从自己的心。

    ***

    张敏婷离开之后，夏梓欣给夏妈.妈打了通电.话，正好琛仔也在，母子俩亲昵地聊了一会儿，才换了夏妈.妈听电.话。

    “我看报纸上说，你那家医院前些日子有个疯子见人就砍。”夏妈.妈压低声音问：“你没事吧？”

    “没事。”夏梓欣声音如常，她轻声笑着：“您啊，总爱多想，我好着呢！”

    “能不担心吗？隔着那么远，我又看不到，哪像琛仔，乖巧又听话。”夏妈.妈也跟着笑起来，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听得出，夏妈.妈很喜欢琛仔，夏梓欣心里高兴：“哎呀，有了琛仔，您都不疼我了。”

    “啧啧，瞧你那点出息，儿子的醋都吃。”夏妈.妈乐得跟女儿开玩笑。

    “妈——”夏梓欣轻轻地叫了一声，眼眶微微发红。

    “怎么了？”夏妈.妈觉得不对劲，追问着：“是不是在大医院里做的不开心？”

    夏梓欣不知道怎么回答，刚刚张敏婷过来，变着法套她的话，就想问问她是不是在和顾安成jiāo往，听她话里的意思，琪琪跟相熟的护士说她勾.引顾安成。

    现在，医院里上上下下传得沸沸扬扬，不仅说夏梓欣和陆遥有一腿，还跟顾安成之间有扯不清的关系，再加上急诊室那边有护士翻出她送张军到医院的事情，一时间，人人都在背地里唾.骂夏梓欣。

    “欣欣，你是个努力的好孩子，妈都知道。”夏梓欣迟迟不说话，夏妈.妈担忧地劝解：“你呀，从小受了委屈就自己藏着掖着，就连那几年你也是什么都不吭……哎！”

    “要是实在不顺心，你就回来吧，守在妈身边，有事妈和你一起承担。”夏妈.妈有些后悔，当年执意要把她送进医院里。

    捂住电.话，夏梓欣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之后，才松开手，语速很慢地说：“同事对我都挺好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