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捕拿的禁忌者又被关押在何处?”
虚生的身体猛然僵住,随后又是一阵更为剧烈的咳嗽。
在他那似乎要将心肺都吐出来的剧咳声中,夹杂着叶易安淡而平静的声音,“你的答案若能让我满意,我会让你死的很体面,你会是死于御魔的道门英雄,被人焚香祭拜;否则,我会用鱼鳞碎剐一点点剥去你身上的每一片血肉喂狗,而后再拘你生魂日日以丹火炙烤,我保证,一天都不会少”
咳嗽声停了,看着叶易安身周直到此刻依然张布着的丹力护盾,虚生眼神中终于浮现出最深沉的绝望。
叶易安直视着他的眼睛,“坐缸之中你都能爬出来偷袭吞噬同门,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虚生,在我的面前你不会有任何机会,绝不会”
闻言,虚生笑了笑,继而发出了一声幽长的叹息,“我终究还是太小瞧你了,死在你这样的人手中不为冤枉,我说”
终于听到这两个字时,尽管叶易安面色平静如常,心中却是风云激荡,此时此刻,他甚至有一种欲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太久的等待终于迎来了一线光明。
太久的寻觅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了。
师父,师父,等着我,四海九州、天上地下,我必救你!
“说!”
虚生唇舌翕张之间正欲说话时,双眼蓦然一亮,随后他便疯了般开始狂笑起来。
顺着他的眼神转身回头,分明分开的并不久,却恍若隔世般陌生,于是,叶易安再次看到了言如意——刚刚分明已经离去的言如意,以及那些已凌空将他与虚生合围的密密匝匝的魔门妖孽。
虚生的狂笑在继续,“你我本是同一类人,有你为伴,黄泉路上再不寂寞”
叶易安心中因刚才太过专注于虚生而丧失警惕的后悔刚刚出现便被他自己从心湖中抹去,后悔何用?何必后悔?
似乎隔着无穷无尽永不可跨越的天堑时空,叶易安看向了言如意。
他脸上没有特别的神情,更说不上咬牙切齿,只是淡淡的平静,淡淡的看着虚悬于飞毯之上,居高临下的言如意。
言如意低着头,不知是因为光线暗影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不愿意的缘故,叶易安居然无法看到她的眼神。
刹那间,叶易安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浓烈的失望——对言如意的失望。
自己之前还真是将她看的太高了,现在看来,她不配!
不管言如意以后能成就如何的传奇,但就凭她此刻的表现,叶易安心底对她所有的便只有蔑视。
深深的蔑视!
也就是在这一刻,叶易安心底忽然有了一种自己此前都没意识到其存在的如释重负,原来,刚才他意识的最深处一直在纠结于言如意的背叛,纠结于过往两人的相识,纠结于汉水之畔无名小洲中的那两个月。
原来,真正让他如此难受,乃至于甚至无法控制杀意的根源不是背叛,而是因为……背叛的人是言如意。
原来,在他心湖深处甚至自己都未察觉的所在,言如意已在无形之中占据了一个极特殊的位置。
过往的经历,深藏的秘密,肩负的几乎不可能实现的重任,这一切都决定了叶易安很难与人亲近,决定了他近乎宿命的孤独。
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孤独的人才会如此在意每一份哪怕极淡的情感,不管这份情感是什么性质都是弥足珍贵。
因为对于孤独者而言,每一份即便很淡薄的情感都如同暗夜中的一缕光明,他们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乃至生命来守护的光明。
唯其看的太重,破灭时就会伤的太深!
但雨过总会天晴。
痛过,便是解脱!
当叶易安直面言如意而投出蔑视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