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眼眸,心下一触,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怅然和欣喜,他长叹了一声,方道:“皇上分娩前已对夜倾起了提防之心,接生的嬷嬷皆是我天宙皇宫 的老嬷嬷,忠心耿耿,按理说该不会出事才对。可皇上分娩偏偏便母死子存,夜倾在此事上表现的极是坦dàng,大哥和云璃要彻查此事,他也一味配合,太医检查过皇 上的尸身,并无发现任何不妥之处,那十多个宫女和接生嬷嬷,大哥也一一审讯过,竟是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宫女和嬷嬷都是精挑细选,故此不可能全数被夜倾收 买,可若她们没有说假话,当日便应无人动手脚,所以大哥也不能确定此事是不是真和夜倾有关。”
楼青青闻言却道:“大哥,旁人不知,大哥怎会不清楚,楠姐姐四岁习武,身子骨好着呢,小皇子又是顺产,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地血甭不止!当此时刻,偏就出了这等事情,怎么可能会是天命!妹妹说什么也不能信!”
楼沧慕闭了下双眸,道:“此事乃朝廷中事,你莫多事,大哥不想你卷进来。听话!”
楼沧慕声音微沉,楼青青却蓦然开口,一语惊人,道:“大哥,你和璃表哥带着我楼莫两氏族人归附天盛吧!”
楼沧慕闻言双眸一眯,锐利地盯着楼青青,神情已是肃冷下来,道:“谁教你说这等话的?!”
楼 青青却并不怕他,道:“没人教我,是我自己的意思。如今我天盛已然没有了皇帝,难道真要扶小皇子登基?坐等害了楠姐姐的人掌控吞并了我天宙去?若然不如 此,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天宙苏姓宗室却也还有一些所谓的皇嗣旁支血脉,然就算百官愿意拥立一个宗室子弟登基为帝,难道夜倾就会袖手坐等?再退一步,便 是我天宙拥立起了一位皇帝,这样摇摇yù坠的天宙可还能抵挡地了天盛国的兵马?”
楼青青舒了一口气,这才又道:“大哥,这两年妹妹 游历在外,见到了许多挣扎在战争中的百姓,他们并不在乎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更不在乎这个国家是什么年号,只关心他们的温饱xìng命,只希望天下能早日太平, 早日能休养生息。大哥,天盛皇帝起码比夜倾那个杀妻的禽兽要好的多,滟姐姐又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相信这天下有此帝后乃是幸事,必能创出盛世来。更何况, 夜倾容不下大哥和璃大哥的,若然这天宙落入他的手中,对我楼莫两族定是灭顶之灾。滟姐姐,重情重义,大哥和璃表哥降了天盛,滟姐姐定能保我两族安宁无忧, 便是为了族人,大哥也该早日决断,如今归降,尚可为我天宙臣民争取到更多的利益,若真等到天盛昭帝兵临城下再想谈什么条件,那可就晚了啊。”
楼沧慕万万没想到妹妹竟能说出这样一番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其直击要害的话来,他心头到底被搅起了一阵乱麻,蹙眉沉吟道:“此事容大哥再想想。”
楼青青也不再多言,只笑着道:“明日我给大哥做芙蓉糕,可好?”
天盛昌乐二年八月,昭帝率大军于云岭将天乾左翼大军困于谷中,克敌八万,右翼军统领白子清领兵前来驰援,却在半路遭受伏击,虽突围而出,然却伤亡惨重。至此这场天盛于两国联军的对抗站已呈现一面倒的状态,兵逼天宙最后险关青鹿关。
天盛大军连攻半月而不破,九月,本该赋闲在家的前天宙大将军楼沧慕突然折返天宙军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青鹿关兵权,大开城门,放天盛大军入关,同时宣告天下,天宙女帝乃为其帝君夜倾谋害至死,势要将虎狼之人驱赶出天宙。
至此,天宙于天乾的联盟彻底宣告破裂,与此同时,天宙丞相也在文城向百官陈列了夜倾谋害天宙女帝的罪证。
天盛大军入青鹿关,对路过城镇百姓秋毫不犯,汇同了天宙兵马的大军势如破竹,且天宙四方兵勇皆纷纷响应,天乾大军在天宙国已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