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加一杠,番八倍。”
“慢着,我先胡了。我就说过了我单吊八条的,嫂子偏不信,还要打出来!”唐婉把牌一亮,她还真的是胡八条,只不过是个小屁胡。
“你胡得好!要不然我们就输大了。” 赵萍笑嘻嘻地嚷道。
“哎哟,这么好的一把牌,让婉姑娘给截胡了,真是可惜了。”唐氏气得不行,“我还是胡得挺宽的,胡二五八条。你怎么不放五条出来呢?”
王永香把桌子上的牌翻开看了一下,又嚷道:“三嫂不胡就好了,母亲还可弄一二条,再翻一倍,真是可惜了。”
谁知道唐婉居然较起真来,她不敢跟唐氏发火,于是便瞪着眼睛朝王永香说道:“我都好久没胡牌了,好不容易胡一把的。一个小屁胡也不让吗?”看来赌场上面无父子,这话一点也没有说错。
“胡,该胡。快洗牌吧。” 顾盼盼一看唐婉较真,就赶紧劝道。
唐婉听顾盼盼这么说,心中才舒服了一些。开始洗牌准备下一场。
陆游回到房间,看到菊香正在烛光下纳鞋底。缝得密密麻麻的,很是有趣。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一首古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不禁有些遗憾,要是自己有那个本事,把现代的工业技术全都搬到宋朝来,那不知道要解决多少妇女的这种劳作之苦。在现代社会中,想要办一个缝纫厂,只要有点资本,那就是一件区区小事,可是在宋朝,也就只能是想想罢了。他不禁心底暗暗感叹,一个人的力量原来是那么的渺少。
菊香听了陆游的叹气声,问道:“少爷,好好的,你在叹什么气啊?”
陆游一惊,马上掩饰道:“没有啊,这都快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了,怎么你家主子还不回来?”
菊香笑道:“少爷是想我家主子了啊,她想必是这会儿打得上瘾了,不想走。我们也去看看吧。”说罢,放下手中的活,提了灯笼,便与陆游往唐氏的房间走去。
陆游来到母亲的房间。唐婉她们几个玩得正欢。唐婉一看到陆游进来,便高兴地招了招手,“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支支招。”
“还要人支招啊,你都把我们三人的钱赢得差不多了。”赵萍说道。
“呵呵。”唐婉赢了钱,很是高兴。“我也是吃过晚饭后才手气好的,胡了几把大的。”然后招呼着陆游搬个小凳坐到自己跟前,还一点也不忌讳地把陆游的手拉到自己的大腿上。
王永香看了一眼,便忙道:“这儿有点挤,我给你们腾个地方吧。”便笑着跟唐氏告辞:“母亲,我有些困了。就先下去休息了。您们慢慢玩吧。”
“好,你困了就先下去休息吧。我们等下再玩一会儿也就散了。”唐氏应道。
王永香便起身退下。站在一旁的凤儿便赶紧提了灯笼,陪王永香回房间。
二人回到房间之后,皆卸罢残妆,脱换过裙袄。凤儿又把床铺好,转身一看,王永香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凤儿道:“小姐,床已经铺好了,你早些上床休息吧。” 王永香便上了床。说话之间,天已二更,凤儿已放下帘幔,移灯炷香,伏侍王永香卧下,再往外边房间睡去了。
却说王永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先前打牌的时候,受了唐婉一顿气,后来陆游进来,当众与唐婉亲热,又刺激到了她。寻思起如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现在他家依栖。虽说是陆家待自己如同家人一样,到底是客边。有些心底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跟谁说起,也觉没趣。一面想,一面又滚下泪珠来。至三更以后,真是越想越伤感。也不顾凤儿在外边房间里睡着,竟然悲悲戚戚呜咽起来。
凤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却听到有人小声呜咽的声音,疑是在梦中,便掐了一下自己的手。疼醒过来,知是自家小姐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