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考还是要赶的。我这不是看时间还早吗?到了京城,也是在客栈里呆着。我们在这儿,有吃有喝的,还不用自己掏钱,你们照样复习你们的功课,不是两全其美吗?”
陆游解释道:“至于我,这案子能破就破,破不了我也没什么损失啊。人家也没强迫我们一定要定期破案。”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有吃有喝还有人侍候。只是我们要定个最后期限,到了那一天,不管破没破案,都动身上京城就是了。”陈公实道。
陈公实这么一说,沈元松与陆过二人也觉得有理,就不再反对了。
“来,喝酒。喝酒。我们今天是沾陆兄的光,大家要敬务观兄一杯。”沈元松开始敬酒了。
宴会好不容易散了。胡师爷刚要走,史知县把他叫住了。
“胡师爷,你慢些走。陆公子对我们县那桩轰动两浙东路的雷神杀人案很感兴趣,你就留下来跟他讲讲吧。”
“哦,原来陆公子想听那轰动一时的雷公杀人案啊!这你还真找对人了。卷宗上的记载根本就没有我清楚。” 胡师爷捏了捏他的山羊胡须,开始一一道来。
他刚喝了过酒,这话匣子一打听,就关不住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在本县有个李姓乡民,家中条件虽然不算宽裕,但是温饱不愁。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叫李长生,娶了个非常漂亮的媳妇张翠花,婚后半年回娘家,满了一个月之后,丈夫高高兴兴地去接媳妇,接到之后往家折返,走出二十多里地,途经一片古墓,树木重蔽,十分阴森可怖。媳妇突然尿急,李长生说:‘这地方相传有妖怪,能够附体在人的身上,咱们还是往前走一点,找个地方你再小解吧!’谁知媳妇说实在不能再忍,丈夫只好由她去了,看着媳妇走进墓地中,消失在一片榛莽丛中。过了很久,媳妇才走了出来,丈夫看着她,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因为媳妇进入榛莽前所穿的裙袴是蓝色的,出来时穿的却是绿色的,更加奇怪的是,媳妇看上去神情恍惚,说话三句答不上一句,就连声音举止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丈夫怀疑自己是眼花了,没有多问。等到了家,跟自己的父亲一说,怀疑是不是古墓中的鬼魂附体在了媳妇身上,老爷子笑道:‘哪里会真的有这样的事,八成是你太累了。’可是婆婆却说:‘老爷,上午我看天气好,把媳妇那绿色的裙子拿出来晒了,可是下午收衣服的时候就不见了。结果衣服跑到了媳妇身上,我看这事确实有些邪门。要不要请个大师过来看看?’‘天都这么晚了,要请也得明天再说了啊。’老爷子一听,也有些将信将疑的了。‘你们俩也早些休息吧。都累了一天的了。’这一家人居住在一个院落里,公公和婆婆的房子,与儿子和媳妇的房子正好面对面。看着小两口熄了灯,老两口才安心睡下。到了深更半夜,婆婆被什么响动吵醒,发现对面的屋子亮着灯,便推搡老头子说:“这都几更天了,他们那屋子的灯怎么又点上了?”老头子正做得好梦,突然被叫醒,十分不快,嘟囔道:“快睡吧,人家小两口过日子,你操那么多心干啥。”老太太想起儿子晚上说的话,还是不放心,起床查看,刚刚打开自己的屋门,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对面屋子里的那盏灯突然灭了,黑暗瞬间吞没了这个夜空下的小小院落。刚开始时,有声音听上去好像是有大鸟扇动自己的翅膀,后来就传出凄厉的尖叫,紧接着,一只怪鸟破窗而出,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老太太冲进儿子儿媳的房间一看,眼前的场景令她肝胆俱裂:儿子腹部被刀切开,死在床上,肚肠流了一地,而媳妇也躺在床上,头却不见了。”
听完胡师爷的讲述,陆游沉思片刻问道:“后来,县衙里派人去勘查过现场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胡师爷道:“当然派人去了,就是我跟张三张捕头几个人去的。起初怀疑是盗窃抢劫的案件,但是屋子里的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