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社会,我们是一群游走边缘钻空子的人,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的,比如杀人、贩dú。一旦有人破坏规矩,我们就要比警察先找到他。”
海雅陡然感到一阵寒意:“……找到了之后?杀了吗?”
苏炜冷冷笑了一下,慢慢把手从她肩上拿开。
海雅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像是不允许撤退一样:“为什么要做混混?为什么不找个工作?”
苏炜没有说话,他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最微妙的时刻突然响了,不再是单调的滴滴铃声,这铃声还是她给换的,换成张学友的《夕阳醉了》。他先没有接,直到张学友的歌声唱到第三遍,才慢慢取出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上的名字似乎并不让他感到愉快,僵了一会儿,苏炜才接通,第一句话就是:“有事?”
话筒对面的人说话声音不大,还有些絮叨,啰啰嗦嗦讲了一长串,苏炜不耐烦地打断:“我很好,没事的话,我挂了。”
对面的语气变重了一些,说了一会儿,又渐渐变得温和,苏炜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来电人似乎是个苏炜很熟悉,但又不怎么喜欢的人,海雅悄悄去了一趟厨房,给壶里的花茶灌水,出来的时候,灯已经亮了,苏炜站在客厅中央,神色平静。
“……你要走了?”海雅端着玻璃茶壶,僵硬地站在厨房门口,神情有掩饰不住的失落。
苏炜漆黑的眼睛静静看着她,忽然问:“海雅,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去……见我叔叔。”
她大是惊讶:“你还有叔叔?亲叔叔吗?”
他嗯了一声:“好久没见他了。”
海雅赶紧进房间,在地上的行李箱里乱翻。她一直以为苏炜早已父母双亡,孑然一身,所以才选择自我堕落的路,甚至越走越远,原来他还是有亲戚的,肯带她去见,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意愿将那些不愿说的事间接告诉她?
她选了一条端庄大方的浅绿色连衣裙,今天苏炜没有骑摩托车,所以不必担心裙子被风吹起来。
苏炜的叔叔会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的?为什么苏炜知道是他来电,显得不那么愉快?虽然他们说了一下午的话,但仔细想想,他说的都是高中前的事情,对他父亲死后的一切,都只字不提。
海雅一路在的士上想了很多,下车的时候,苏炜抓紧她的手,甚至抓得她有点疼。
他的声音很低:“陪着我。”
不是“跟着”,不是“别乱跑”,他说——陪着我。
海雅分开五指,和他紧紧jiāo握在一起,任由他领着自己往前走。这附近并不是什么繁华商业街,从半旧的楼房和路边众多的小吃摊来看,似乎是个比较陈旧的生活区,苏炜停在一个特别破特别小的米线店前,顿了一下,最后飞快拉着她进店上楼。
八点多,米线店已经没什么客人,二楼角落只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普通的白衬衫西裤,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眉宇俊朗,苏炜的轮廓有几分与他相似,不过他是清冷,他叔叔则有些唯唯诺诺的味道。他见着苏炜,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迎了过来。
“小炜。”叔叔小心翼翼唤了他一声,然后才突然惊觉苏炜身边多了个女孩子,用一种略带惊惶的眼神看了一眼海雅,大约是被她出乎意料的美艳震撼了一下,他更惊惶了。
“过来、过来坐。”
苏炜叔叔小步往回走,抽了两把塑料椅子,这种小店的餐桌椅子总是带着油腻腻的感觉,他用面纸擦了好久,才客气地招呼:“坐吧,干净了。”
他异样的客气和惊惶,令海雅有些不安,苏炜冷静地牵她过去坐下,介绍:“叔叔,这是海雅。海雅,这是我叔叔。”
海雅恭敬地问好:“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