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让他遇见。
苏炜看看手表:“快9点了,她应当已经回去了吧?”
海雅苦笑:“她忙着打工,留了字条说夜里四五点才能回来。”
苏炜皱了皱眉头,伸手从纸袋里掏出可乐汉堡,飞快吃完两只,起身拍拍她肩膀:“走,我送你去附近的宾馆。”
海雅捧着可乐,头垂得更低,声音更小:“可是……我没带身份证……”
最近N城因为办什么国际xìng会议,严打很厉害,住旅馆非本人的身份证不行,就连要上楼探望旅客,也得把身份证押在前台。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反正是24小时营业,等室友下班就没事了。”她故意说的很轻松。
肩头突然一重,苏炜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淡淡的烟味顷刻间再次把她笼罩。
他说:“你跟我来。”
海雅吞下最后一口汉堡,跟着他出门,夜间的寒风扑面而来,她冻得一哆嗦,刚巧见他的招牌摩托车停在街角,她急忙把外套拉链拉好,衣服袖子又长又宽,几乎耷拉在膝盖那边,冷风顺着宽大的缝隙钻进来,她抱紧胳膊,把衣服紧紧拢在身上,抬脚就往摩托车那边走。
苏炜拉住她,指着街对面:“这边。”
呃,不骑摩托车吗?海雅犹豫着随他走了一会儿,不知道他要怎么安置自己,难道是带她去他家?这怎么可以?她第一反应是绝对不妥,几乎想拒绝他的帮助,再回到M记里趴着。
可是,这又有什么?心里突然冒出另一个声音,她一直努力做乖女儿,好孩子,体贴臣服的准未婚妻,换来的是什么?在这里拒绝他,重回那个懦弱隐忍的自己,就是人生的成功了?
她像是一只牵线的木偶,每一步怎么走,每一句话怎么说,早已有人为她规划得整整齐齐,在人生的大舞台上,不容许出一丝差错。可她有了自己的意识,是痛苦地继续演出,还是挣断拉线,从台子上跳下去?
桔色的路灯映在路边积雪上,泛出奇异而冰冷的暖色调,海雅静静看着苏炜的背影,外套给了她,他里面穿着黑色的套头毛衣,背影料峭,白色的雾气从他脸旁翻卷而过。像是觉得她走得慢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深邃的黑眼珠,神态柔和。
她突然又很想依赖这个立在对岸华灯下的男人,她已经累得动也不想动,就这样把她带走,去另一个深雪桔色的、全然陌生的世界。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叛逆过,牵了线的木偶悄然跨出轨道一步,陌生而恐惧的刺激,令人愉悦。
她已经走向他了。
“苏炜,我们去哪里?”她问。
刚好迎面开来一辆的士,苏炜招手拦下,打开车门:“去我家。”
海雅有一种将要做坏事的快感,车窗外路灯一盏盏飞驰而过,车厢里暖气十足,她像是坐在云里,音响里放的曲子从天外传来,不知名的男歌手唱着:「你可不可以爱爱我,这个夜这个城这样无助的人,难道不值得你一问?」
朦朦胧胧,仿若梦境。
苏炜的住处与她家几乎隔着一个城市的对角线,她住东北,他在西南,那里是N城刚开发的新地皮,新建了许多生活小区,一批批已经有许多人搬进来,此时天还不算太晚,又是大年初一,小区的草坪上到处是放鞭pào的人,很是热闹。
海雅四处乱看,不知踩中个什么,“啪”一声巨响,吓得她一跳,旁边立即有几个顽童哈哈大笑,转身跑得没影了。
“没事吧?”苏炜抬手揽住她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几步,“走路不要发呆。”
不习惯男人的亲近,海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好像发觉了,打开单元防盗门就将她放开,按下电梯的按钮。
“祝海雅,”苏炜抬头看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