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不论如何也不能扩大化,我想去拉住余世华,但跛叔打死不挪位,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能直接推开他。
我只好提高声量喊:“余世华住手!”
余世华又朝小可爱踹了两脚,这才由着众人拽开了。
满屋子都静了,突然传来了几声拐杖重重杵地的声音,伴随着一道苍老而愤怒的声音:“世华,你爸在看着你!”
说这句话的人我认识,人称贤爷,爷爷辈,余叔叔的狗头军师,整天装逼兮兮地穿唐装盘太极球,伪装自己很仙风道骨,当我不知道他发迹之前是天桥底下算命的,还他妈兼卖老鼠yào。
这人以前就讨厌我爸,连带讨厌我,据传是苦恋过我妈,还一厢情愿地非要带我妈私奔,被我妈和我爸两脸懵逼地殴打了一顿,传了好一阵子笑话。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我就不说年龄差,光这脸也够寒碜的,我妈毕竟是颜控。
贤爷被一个年轻小姑娘扶着走出来,面色严峻地说:“世华,你是你爸的儿子,不是他杜家的种!你这算什么?当心你爸死不瞑目!”
余世华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爸的追悼会,谁他妈想在今天闹事,先把老子一起弄死!”
小可爱身残志坚地拒绝送医,满脸血擦也不擦,破了嗓子地喊:“是杜市敬杀了大哥,血债血偿,父债子偿,你凭什么不让我杀杜清荣报仇?!”
他这么一煽动,周围那些小弟们便纷纷喊起来:“血债血偿!”
“父债子偿!”
“杀杜清荣为大哥报仇!”
他们越喊越起劲,那叫一个群情汹涌,跟搞传销似的。哦,我参加过传销,高三暑假去一家杂志社当临时工,结果被老板喊去培训,还说优秀员工才有培训资格,我日,谢谢你全家啊!说白了就是传销,那次我差点闹出事来,以后有时间再说,现在还是解决眼前问题。
我清了清嗓子,问:“能不能给我个说话机会?”
贤爷抬了抬手,止了那群小弟的吆喝,看着我,皮笑ròu不笑地说:“荣少大驾光临,当然是有话要说的,请说。”
妈的把这当你自己家了?滚滚滚。
我也皮笑ròu不笑地说:“本来我只是为了我母亲来送我舅舅最后一程,但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回事,好像我姓杜,我妈就不是余佩莹了似的。”
我妈虽然过世得早,但当年名头不小,怎么说都是道上第一美女,我还在各大论坛战老妈的时候暗搓搓发过照片。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妈确实跟余叔叔是姐弟,我来,是名正言顺,轮不到外人瞎逼逼。
贤爷听了我妈的名字,眼里戾光一闪,估摸着更想搞死我了。他缓了缓,问:“怎么,荣少是打算不姓杜了?”
我敛了笑容,高贵冷艳地说:“此时此刻是什么场合,王二贤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是清楚的。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有事来日再说。”
说完我就打算走。余世华我已经看到了,余叔叔的香我也上了,姿态我也做了,赶紧撤退保命。
王二贤却示意众人拦住退路,跛叔和保镖们已经把手chā进了衣兜里,余世华走过来拦在我前面,冷冷地说:“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王二贤眯起眼睛,说:“不是我要做主,而是你如果不肯为你爸报仇的话,我们就来帮你动这个手。”
余世华环视四周,我也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一起看了个遍,除了那些应声虫小弟之外,真正有点分量的人大多还在摇摆,给不给余叔叔报仇关他们屁事,他们只是拿这事做条件而已。只不过如果王二贤真把这场架挑起来了,他们不得不跟着吆喝,毕竟是个面子问题,所以一时间也没人帮余世华。
余世华弯腰捡起那把砍刀,掂了掂手,哐当一声扔到香案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