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涌入梁山耳膜,梁山心中顿时出现箭、弩、长矛等在空中划动的轨迹,而它们之间的空隙就是生机。
梁山注意到黎叔在奇异地跳动着,恰到好处地穿插在这些空隙之间。
已经过去第七天了,城墙上已经没有完好的将士,一个个浑身浴血,受伤的也就下去简单包扎一下立刻就上城墙,然而城外却是一拨又一拨的生力军,终于各个城垛口涌上大量的北魏兵,挥舞着弯刀,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
“盾牌兵!”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高声喝道。
王二叔一伙人立刻猛冲过去,五个人一字排开,趁北魏兵立足未稳一下冲翻下去几个。梁山看到黎叔拿着盾牌“哇哇”大叫,却没冲上去,心中明白黎叔只想保命,不想掺和厮杀。梁山立刻把盾牌高举过头,也“哇哇”大叫,抱着头躲在城垛下,装作害怕畏惧。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上啊!”一个将军大声喊道。
梁山依然抱着头,浑身瑟瑟发抖。
“没卵蛋的男人!”将军恨声道。不过他很快说不出话来,因为五个彪悍的北魏兵把他围住。
“挡不住了。”梁山心道,北魏兵太猛了,而武关这边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
“放下武器者不杀!”突然有人高呼道。梁山循声一看,是一个北魏将领跃上了城墙,挎刀厉喝。
“永不投降!”那将军高声厉喝,却只喊了一句,胸口忽然就多出一个矛尖,瞪大了眼,不甘地倒下。郝连家族唯一忠心耿耿的子孙就此丧命。
“投降者不杀!”
“啪啦。”有一个人丢下武器,其它大夏国兵卒终于崩溃,纷纷丢下武器。
王二叔他们也赶紧把手中盾牌扔掉。
梁山赶紧也扔掉。
“轰!”的一声巨响,城门被彻底轰开,冲车猛冲了进去,随后骑兵如潮水一般涌进来,弯刀犹如镰刀一般肆意收割人的性命,鲜血犹如暴热的午后出现的洒水车一般泼洒、浸染大街,青石板很快变成酱红色。
“我们投降了!我们投降了!”人们纷纷高呼。骑兵却没有理睬,依然高高举起弯刀,猛力挥下。
城下一头高大玉龙驹,也先端坐稳如泰山,目露鄙夷之色,道:“愚蠢!传令下去,屠城!”
也先身边令旗兵大力挥舞着令旗,武关城头上就传来一声“杀”,城墙上的北魏兵听到命令,立刻手中执戈矛纷纷刺入放下武器的大夏士兵。
梁山感觉身旁一阵异动,扭过头正好看到黎叔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血然后躺在地上,很自然地把旁边一具尸体拉过来,压在自己身上。
“拼了!”
“拼了!”放下武器的大夏兵卒赤手空拳地扑了上去,城楼下响彻女人的哭声与惨叫声。
有那么一瞬间,梁山有点点犹豫,考虑是否像这黎叔修士一般装死。
装死对修士是强项,可以长时间闭住呼吸,即便有人刀枪捅来捅去也可以巧妙让开。
梁山眼角余光就看到城楼下的南宫燕动了,她已悄无声息地闪到一家商铺二楼,身影迅速隐没在梁柱之后。
对俗世间的争斗,修士高高挂起看来是普遍的态度。
《戒礼》上所言,杀一俗人等同杀十个仙人,罪过大许多。
也就楞了半秒时间,十米外王二叔发出一记惨叫,一跟长矛刺透他的肩窝,与此同时,有四根长矛却奔呆立的梁山而来。
梁山身子一晃,闪过长矛冲到王二叔跟前,一掌劈断长矛,抬腿踢飞那个北魏兵,手迅速在王二叔肩膀点了点,止住血,拔出断矛,这时,方才那四根长矛又递了过来,梁山腰一拧,腿一扫,四根长矛全断。
黎叔躺在尸体下,看着兔起鹘落的这一瞬间变化,心道这梁山伯是